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宴罢随意先回院里溜达了两圈看看四周安静才敢偷偷摸摸的去找秦子华。
“随意?”秦子华看到她很惊讶。
“二小姐,时间太晚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什么。”秦子华笑笑:“随意你这么晚来找我想是有要事?”
随意拿出信:“有人托我转交给你的。”
秦子华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脸色微变,转眼又笑道:“多谢你了。”她从桌上的茶盘中拿起一只茶杯给随意倒茶。
“你不看吗?”随意问。
秦子华愣了一下:“不急。”
“可他说了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秦子华倒茶的手顿了顿,轻声道:“是么?”
随意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情,居然看不出什么破绽,叹了口气:“可惜可惜!”
“哦?可惜什么?”秦子华挑眉。
“可惜有人一片真心真意要付诸流水,我这个外人看着都有点心疼。”随意摸了摸心口。
“难得!随意你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都这么用心,那被你喜欢的人还真是有福了。”秦子华微微一晒。
“也许吧。”想到再也见不到的那人随意心中一痛。她耸耸肩:“你不去也没关系,只是我觉得那人实在可怜,病殃殃的,说不上几句话就咳得厉害,夜晚这么凉风寒露重,搞不好就......”
“哐当”一声,却是秦子华手中的茶杯掉了。
小样,还不现出原形!随意心中冷笑。
“他病了?”秦子华有些神不守舍。
随意用力点头。
秦子华拆开信阅闭脸上一片死灰。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秦子华摇头,她又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茶水仰头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
你这是拿自己当牛还是以为自己在喝酒啊!随意瞧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了:“二小姐,你怎么了?”
“他家里要给他定亲了。”秦子华双眼微红却笑了。“也是,有哪个男儿家二十有二了还没嫁人的。”
“呃。”随意见她这样难过有些过意不去,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二小姐,你可以去提亲啊,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自己又有官职......”
“不可能的。”秦子华打断她:“他生在相府,且不说丞相会不会答应,便是这边......我怎么可能去娶丞相之子,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秦子华收敛心神:“多谢关心,不过这是秦某的私事......”
看来是要赶人了。随意点点头,问道:“是因为你弟弟香雪吗?”
“你......”秦子华霎时变脸:“你知道了什么?”
“不多。”随意摇头:“只是你们欲盖弥彰,我胡乱猜测罢了。”
“欲盖弥彰?”
“解散仆役、不用女侍、不与相府来往......”
“如果你不是香儿带回来的我会杀了你。”
“啊!”随意一呆,看秦子华神情决不是开玩笑,她摸摸脖子:“二小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乱说话的人,我对你说这些只是、只是......”
“其实你们做错了!”
“我们做错了?”
“你们做的这些都是希望能让香雪开心,让他不要想起当年的事,可事情做得过了却会起反效果,你们做的这些反而会时时提醒他记起当年的事,香雪他很敏感。”
“你们为了香雪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大小姐抛下有婚约的青梅竹马,你有了心上人却不敢说,想来是怕刺激到香雪,可是见到你们年纪大了却不成亲难道香雪不会想些什么吗?”
“我能怎么样?香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也许从香雪决定回来的那个时候起他就作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秦子华思虑良久:“不,我不能冒险。”
“谁叫你冒险了?”随意道:“香雪怎么想的要问他才知道,这个不用急。当务之急,你不觉得应是去会会那个还在寒风中等着你的人,也不知会不会遇到色狼,或许早就昏倒了......”她话音未落,眼前的秦子华已不见人影。又是个高手!随意悻悻地回去,经过秦香雪院子时她停了半晌,最终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今天所做的不知是对还是错,但愿我没有高估你的坚强。
是夜,秦子华一夜未归。
自那夜后秦子华待随意极好,她交游广阔朋友众多,经常拉着随意出门,混吃混喝随意也没意见。容儿忙着替齐康安治病,说等他治好凤后的病后帮她做她想要的什么膏,于是随意放心吃喝玩乐,整日地往外跑一天也难得和秦香雪见上一面。
且说容儿医好凤后当今圣上宁文帝龙心大悦。
“小药王年纪轻轻医术如此高明,实在难得。不知赏些什么才好?”宁文帝看向凤后,凤后但笑不语。
“陛下谬赞,治病救人乃吾辈应当之事无需赏赐。”容儿低头恭谨地回答,这些话奶公都曾教过他。
“话虽如此,还是要赏的。”宁文帝想了想:“若是赏些黄白之物倒真是俗了,药王谷什么珍稀药材没有恐怕我皇宫大内也比不上......”
“陛下不妨问问小药王的意思。”凤后笑着道。
“小药王莫再推辞,你治好了梓童的病朕自是应好好谢你。只要宫内有的你尽管提。”
“陛下,”容儿想了想:“容儿现在没什么想要的,不妨请陛下许给容儿一个承诺,若是他日容儿有所央求还望陛下成全。”
宁文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好,只要是不危及我大宁江山朕都答应你。”
“小药王,”一旁的太女笑着问道:“紫金果为稀世之珍,药王谷的那棵树多年前被毁,不知你从何寻来的紫金果为父后医病?”太女说完瞟了坐在凤后身边的同胞弟弟四皇子南无忧一眼。“四皇子一定很想知道答案。”
“我才不想知道。”南无忧插嘴。
宁文帝笑了:“是了,当年无忧可是说过要嫁给献果之人。”
“母皇!”南无忧不满。
“小药王,你另半颗果子不知是给谁治病了?”凤后发问。
“回禀凤后,另半颗果子是为秦大将军正君治病所用。”
“秦大将军正君?”凤后与宁文帝对视一眼:“是出身经商世家齐家的那位主子么?我记得他也是患了此病,现下应是好了。”
容儿点头。
“那这果子?”
“紫金果乃秦大将军的三公子寻得。”容儿谨记随意的嘱托。
“秦三公子?”凤后略一思索:“莫不是当年与无忧并称帝都双绝的秦三公子?”
太女点头:“是他。”
“这孩子......”凤后目光闪动不再多说。
“既然知道是秦家小三寻得的紫金果可要好好赏赐才行,只是,”宁文帝看了看儿子笑道:“无忧的婚事可不成了。”
太女与凤后都笑了,南无忧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