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眼含哀怨地看向皇太女,她也正看过来,看见随意的哀怨眼里闪过狡黠。皇太女笑容满面:“母皇,儿臣以为随意心思敏捷,才华过人,如此人才不应埋没,理应委以重任才是。”
为啥你们的赏赐有赐婚有当官就是不提黄金万两呢?随意好不郁闷!
宁文帝问:“以你之见,随意当任何职?”
“母皇,随意当日在御史大堂上崭露头角,分析案情有理有据,观察细致入微,现周大人以为朱绯朱御史审案失职,不如......”
“陛下。”随意叫道:“草民万分感谢陛下的厚爱......”
“怎么?你又有什么借口?”宁文帝有几分不悦:“难道皇家的赏赐还不入你眼么?宁国的官你不愿做?莫非你真是入户部侍郎所言是他国细作?”
随意冷汗涔涔:“陛下,草民只想感谢陛下厚爱。其实当日在御史大堂草民就对一职位深感兴趣,并窃以为自己也适合这份差事,草民一直遗憾自己愿望无法达成,没想到陛下竟圆了草民这心愿,草民心中感激故此出声。”
“哦。”宁文帝面色稍缓。
“现在此职既然有空缺,又蒙陛下厚爱,草民自然不会推辞。能在巡城御史衙门当差,是草民的荣耀,草民岂有不竭尽全力胜任此职之理?”
宁文帝微笑:“你既然这样说,那可要好好地做,别象朱绯一般不思进取,又怕得罪人,想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为官者,不能替朝廷分忧,不能替百姓解危,朕留你何用?”她说到最后一句话已有几分严厉,一时殿上寂静无声。
随意干笑:“草民定不负陛下期望,一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做好本职工作,将仵作事业发扬光大。”
宁文帝先是欣慰,尔后醒悟过来:“仵作?”
“是呀!草民当日在御史大堂上成功验尸,并替他人洗脱冤情,草民很有成就感,认为这一职务虽然不起眼但实则重要!现在御史衙门的原仵作庞大人因受贿入狱,其职空缺,草民正好顶上。草民以为仵作不仅是草民自己的兴趣所在,同时也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能力,踏踏实实地为百姓做一些实事,也不负陛下期望!”
“好大胆的随意,你又在给朕装糊涂!”宁文帝喝道。
“陛下,草民没有。”随意只得再次跪倒:“请问陛下,如果一个人的饭量只能吃下一碗,但这里却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一碗饭,一个是两碗饭,不论选哪一个都得吃得一干二净,陛下以为那人会选哪个?”
宁文帝这次不上当了,她冷哼一声:“朕倒想知道你会选那个!”
“陛下,草民以为一碗饭既然可以吃得饱又何必贪心去抢那两碗饭呢?两碗饭虽然多,但吃了下去,不仅会让自己撑着难受还会连累原本能吃两碗饭的人吃不饱。草民只有这个能力,贪心去做别的事恐怕会给陛下脸上抹黑,坠了朝廷的威名。”
“你倒是奇怪,这么多人巴不得朕升她的官涨她的职,你却推辞。”宁文帝饶有兴味地问。
“陛下一片好意,可草民深知自己本性,也知道自己的几分本事,若真去任巡城御史一职,恐怕做得不会比朱大人好,到时还又要劳烦陛下来撤我的职!我当然是选择一个自己能胜任的职务来做了。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解危,无论在哪个位置上都可以,重点是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做不做得,能不能胜任。做不好,任再大的官也是白搭!”
“所以陛下若真要赏赐草民,这巡城御史还是让能胜任其职的人去做,至于草民,仵作足够了。”
“你倒是实在。若是宁国官员都知道自己的能力,各胜任其职,宁国和愁不能强盛?”宁文帝感慨。她在位期间虽然太平,但也是经历过战争走过来的,实在不愿意看到国土重燃战火。当年三国中的麒国虽然败退但休养生息这些年又开始蠢蠢欲动,时不时在边境挑起纷争,秦正在上报朝廷的折子中都一一提到,想到这些宁文帝忧心忡忡。她有些疲惫:“既然这样,朕就遂了你的意,让你就担任仵作。”
“多谢陛下。”
“母皇,既然随意不愿任巡城御史一职,不如让她推荐一人?”皇太女适时插话。宁国朝廷素有这个传统,若是原定某人出任一职位,但因种种原因她不能上任则由她举荐一人,若无意外这被推荐之人一般都会被任命。
宁文帝点点头。
随意微微皱眉,她推荐?她能推荐谁?她认识的人总共就那几个,皇太女这样说不是摆明要自己为难么?还是......
皇太女看向她,微微颔首。
“这个,陛下,草民识得的人也不多,若要推荐的话,草民推荐秦子华。”
“陛下,微臣以为不可,秦子华太过年轻恐难胜任。”吏部侍郎姜惠立时道。
皇太女一笑:“姜大人莫非厚此薄彼?”姜惠一怔,想到自己刚才举荐的吕韶文也大不了秦子华多少,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母皇。”站在皇太女身后着浅黄色服饰的女子说话了:“儿臣以为秦子华秦御史可以当此大任。”是大皇女南无华。
“哦?你这样想?”宁文帝双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