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的处境如何我却是了解的。”楚栁心不愿真的和他们动手,而且看起来他们完全不怵他的背景,只好尽量讲清利害获得和平,他凝视着当前唯一可以决定战局胜负的徐司朝,“苍琼宗对你的追杀绝不会停止,而我所在的魅阁是当前十大宗门之一,旗下势力遍布修真界,今日你在此地伤了我,我的身份注定你们会面对魅阁无止境的追杀和通缉令,你决定好要与魅阁为敌吗?”
徐司朝望着神色自信的人,他没有因对方的描述退却,在心中迅速推演了双方战力,老实说现在是击杀楚栁心最好的时机,对方怀有身孕肯定对人的实力有影响,再且境界是与他相同的金丹期,如果是原主出手胜率肯定极高,但他是半途空降,对于灵力运用实在是碰运气,在同级战斗中稍有失误就会是致命的,他并不信任自己战斗起来后的本能和反应神经,但若是不得不迎战,他也会选择拼一把。
作为魅阁首席,楚栁心应该会有不少底牌,必须在人使用底牌前击杀。
他的沉默让楚栁心略显不安,迟疑片刻补充:“我想你仍是要回到苍琼宗的,只要你护送我安全出了这山林,我便会让魅阁全力助你完成你的要求。”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简嫣茗不耐烦道,放出自己的剑准备直接进入正题。
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师尊?!”简嫣茗惊讶地看着朝自己举剑的人。
徐司朝轻叹:“此地不宜久留,妖兽来袭先走。”
“来的妖兽很厉害吗?师尊你都解决不了?”简嫣茗。
徐司朝表情漠然地觑她一眼。
封渔拽了把简嫣茗:“你的脑子都被美人皮塞满,没地方思考了吗?”
简嫣茗脸色巨变:“你又看不起我!”
“师尊自然打得过妖兽。”封渔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但不是旁边还有位虎视眈眈的阴阳人!”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简嫣茗满不在乎。
四肢发达的齐苪月都听不下去了,她是从来都不喜动脑子的那种,但不代表她蠢:“嫣茗,我们仨儿得加上师尊才能有万全把握搞死那人,你不会真的觉得可以靠人数战胜比我们高一阶的金丹修士吧?”
“……”简嫣茗不说话了。
得了没跑,她还真这么认为。
三人的谈话没有避开场内的其他人,徐司朝很想扶额,原主到底怎么找的这三位奇葩徒弟,现在断绝师徒关系还来得及吗?
“你徒弟真有趣。”楚栁心传音给他。
徐司朝装作没听见对方话中的讥讽,埋头赶路。
身为金丹修士,速度不是筑基期可比拟的,徐司朝和楚栁心很快就甩掉了齐苪月等人。
楚栁心要比徐司朝慢一线。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炊烟袅袅的谷中村。
徐司朝立在山顶等待楚栁心。
“你想在这里和我分道扬镳?”楚栁心略略粗喘着出现在他身边,眼睛扫过山谷里气氛祥和的村庄。
徐司朝:“我可管不住我那三位徒弟。”银白发带随着山风飞舞,他回头看着楚栁心,“但他们生命受到威胁时,我仍会出手。”
楚栁心脸微微一白,忽地笑开:“之前承诺的依然有效,就此别过。”
徐司朝心神恍惚瞬,魅阁首席的魅惑之术果真不同凡响,自认嫌弃厌恶对方的自己都差点中招。
青骨震在空中,发出一声嘹亮的清鸣。
楚栁心疾步远离,急声道:“走了走了!”折身的刹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彻底失去踪影时才扶住树干吐出一口血沫。
徐司朝收回青骨,半挑起眉梢望着堪称狼狈离开的人,想来他的回礼是非常不错的。
便宜徒弟一时半会追不上来,他也懒得等,独自走入山谷,准备进入村子。
原主本就是在这里定居的,但被楚栁心注意到后,又该搬家了。
徐司朝从芥子空间里掏出一把断剑,这是朝夙真人的剑,名为朝雪,原主想要修复它,急需灵石购买材料,不然也不会去追杀被下发了通缉令的人。
用指尖弹了弹即使断裂,仍然散发出森森寒气的朝雪,此剑伴随他师傅上百年,虽是地级法器,因为使用的人强大,将它提到可与天级法器同名的地步。
修复朝雪的材料有几种颇为珍贵,原主就是过于老实想着买,那是能买到的玩意吗?
徐司朝毕竟占了原主的身体,尽管非他本意,但结果就是如此,便想着尽量满足原主的心愿,还了占据对方身体的情,琢磨着怎么才能快点把朝雪修复。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村子里,同时收好了断剑。
朝村子里接近时,不远处的田垄上竟是围拢了些人,其中几张面孔他有些眼熟,可不正是村里无所事事的无赖,整日好吃懒做不干活,竟想着偷鸡摸狗占别人家便宜。
原主刚来此地时出手教训过他们,没想到又开始惹事了,这回竟是拦着一姑娘伸出咸猪手吃豆腐。
徐司朝走上前用青骨幻化成竹片,敲掉搭在姑娘肩膀上摸来摸去的手。
原本腆着丑脸往姑娘面前凑的人顿时痛呼一声。
徐司朝:“李来良,你……”他眼角余光捕捉到姑娘的侧脸,和他大徒弟的脸有五六分相像,心思急转,这是一次机会!
“你还真是喜新厌旧呢。”徐司朝伸手抓住这流氓的肩膀,狠狠一捏,“我却还没忘记你呀。”
李来良嗷了一声,挣开他的魔爪,揉着自己悲催的肩膀:“姓徐的,你脑子有病啊!”
徐司朝拿手中竹片又去挑了挑另外两位懒汉的下巴,动作轻佻,视线还上下打量了一圈:“李降水、李丰收你们身体不够李来良结实啊,我比较喜欢结实的,得练练呀。”
被他盯着的两个汉子吓得捂住自己的胸口往后退,他们是喜欢美人,但只限于女人,对男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来良听到他的夸奖菊花一紧,嘴上还硬气道:“你他娘的疯逑了,我说你这小白脸为何连翠翠都瞧不上,原来他娘的是觊觎男人的屁股!”
徐司朝偏头,看着他们往后退:“哟,怕了?”
“我要告诉村长,叫他把你个外来户赶出去!”李来良。
“怎么,摸别人的时候不是很愉快吗?被别人摸就不行了?”徐司朝,“只许你们做,不许别人效仿,忒霸道了些吧。”
“那能一样吗?!”李来良跳脚,贼心不死地多瞅了两眼之前被他调戏的姑娘,眼睛再次瞪直了。
徐司朝失笑:“姑娘好看吗?”
“好看。”李来良傻傻应道,甚至起了反应。
徐司朝目光略顿:“那就看个够。”
田埂中,响起三道鸡飞狗跳的不同男音。
三位无所事事的无赖全身被扒光,用三跟木棍作为支撑,悬挂在水田正中间,供往来洗衣做饭的妇人孩子和归家的农民观赏,给没有多少娱乐游戏的古人提供了一次快乐谈资。
“姑娘,你不用再担心会被他们缠上……”徐司朝摆出副温文儒雅的模样,想要宽慰这可能受到了惊吓的“女孩子”。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姑娘?”醇厚磁性的男声从长相清丽的人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