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展昭一早就出门去打听消息,胡六福也没有再睡懒觉。自从住到展昭家里后,胡六福就戒掉了睡懒觉的习惯,没有手机熬夜的日子也挺好的,至少他眼底的黑眼圈基本上都消得差不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展昭出门后,胡六福也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摆摊,他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换个经营方式,成天在那坐着等人上门也不知道哪天才能把自己的招牌打出去,还不如主动出击自己打广告,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有那眼神不好的能看上自己。
“小道长,我也可以给你介绍生意。”
铜镜里传来阿飘的声音,她沉寂了一夜之后又开始活泼起来,大概是从昨天的伤痛中回过神来了:“我之前在游魂的时候遇到不少孤魂野鬼,听他们说过一些家里的事。”
“ 听说城里有一户姓钟的人家接二连三的闹鬼,请了很多和尚道士都不管用呢。”
“闹鬼?”胡六福有些黑线,“我也不是专业捉鬼的呀,万一那鬼比我厉害,再把我打出去了多难看。”
阿飘却很不满他的不自信:“怎么会呢!道长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你去了一定没问题,当初收拾我的时候多容易!”
也不知道为甚么阿飘对自己这样盲目信任,胡六福哭笑不得:“那是因为你太弱了,又在外头游荡了二十多年,魂体不稳固又没什么杀伤力,万一那人家里的真是个厉鬼,我还是很怕的。”
阿飘觉得他就是太谦虚,“说实话,我要是还活着,怎么也要跟在道长身边!”
“行吧行吧,我去看看还不成吗?再不去的话,我怕你还能冒出什么不得了的彩虹屁。”胡六福只能答应下来,“江宁府这么大,你说得那户人家在哪里啊?”
胡六福按照阿飘说得地址摸了很久很久,因为阿飘的记性实在不好,一上午光是走岔路就浪费了几个小时,好在忠伯在他出门的时候给他塞了干粮怕他饿着,胡六福就坐在街边啃香甜的馒头。
他把自己拿来做广告的白幡放到身边靠着墙,正吃了一半的馒头就有人停在他面前,胡六福抬起头来就见到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自己,他咽下嘴里的馒头,扬起一个招揽客人的热情洋溢的笑容:“姑娘,你要找我算卦吗?”
“我不算卦。”那丫鬟脆生生的回答,她又打量了一番胡六福,很有些不信任的问:“你真的是个道士?”
“算是吧。”胡六福点头,“姑娘要测字吗?”
“都说了我不用。”那丫鬟翻白眼,“既然是道士,那你会驱鬼吗?”
虽然人家态度不是很好,但胡六福才不会得罪潜在的金主,极力的推销自己:“我可以试试,试试不要钱的。”
那丫鬟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家老爷实在扛不住了,家里半夜闹鬼家宅不宁,满城的道士和尚都请遍了也没人能解决,都是些酒囊饭袋的货色,姑且就让你去看看。”
于是,为了钱财,姑且被当一次“死马”的胡六福这就跟着那小丫鬟走了,他估计这家应该就是他找了一上午都没摸到门的闹鬼人家。
阿飘兴高采烈的在镜子里欢快的说:“太好了!我就说道长你吉人天相,这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他家也是有钱人,道长你要发财了!”
外人是听不到她说话的,胡六福被她捧的心神荡漾,步伐都请快了不少。
被小丫鬟带着主家住宅后,胡六福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宅子的古怪,他边走边四处打量,给他带路的丫鬟见他没跟上来,有些不耐烦的催了两声。
胡六福又被带着去见了这家的老爷。那钟老爷一身绫罗绸缎,十个手指都戴着宝石戒指,这才刚刚准备入冬,但屋里却已经用上了炭火,他站在屋里只觉得浑身燥热,那老爷却嘴唇发紫裹着狐裘瑟瑟发抖。
胡六福又仔细看了一眼主座上的老爷,他印堂发黑脖子上有鲜红的勒印,眼下青黑双目失神,嘴角边还隐隐的有死气,估计确实被什么厉害的东西缠上了。
这家宅里的东西的确有些本事,但火候还不到,收拾它应该也没有太大难题。
胡六福很快就找到了那股死气的源头,“这井里前不久死了人吧?”
跟着他的几个丫鬟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敢说话,不过胡六福大概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家里的丫鬟被好|色的老爷看上了,但人家就是玩玩,结果另一方当真了,被抛弃后一时想不开跳了井,死后又不甘心就回来报复。
想起刚才那老爷肥头大耳的样子,胡六福实在不懂这种老头有什么地方值得女孩为他付出生命的,再有钱也架不住长得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