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又聊到了起点,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
人群之中,唯独一个人知道陈渊的身份。
他在见到陈渊的瞬间,就如坠冰窖。
怪不得他的计划会失败,怪不得聂宴忽然计较起了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原来传言都是假的,聂宴和陈渊根本不是什么仇人!
这时有人走到他的身边,“兴安,怎么你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聂兴安又看了不远处的陈渊一眼,他扯了扯嘴角,舌尖发苦,“我倒宁愿是我身体不舒服了……”
来人眼睛一亮,“怎么,你认识这个人?跟我说说,他到底是谁啊?”
然而已经不需要聂兴安介绍。
聂宴身后有些焦急的章小芸快步走到众人身前,她的妆容精致,笑容也足够大方,“这位是林海娱乐的陈渊,是小宴的朋友,”她柔声说,“他第一次到家里来,还要请各位多多照顾。”
这句话落,或明或暗望向陈渊的目光顿时变了意味。
“陈渊?他就是陈渊?”
“之前和聂宴结婚的那个,据说跟聂宴有过节的那个林海娱乐的陈渊?”
“怎么是他,不是说他们两个是仇人吗?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仇人啊,说是情人可信度还高一点……”
听到这些议论,章小芸护理精致的指甲暗自掐进掌心,“大家都别乱猜了,坐下喝杯茶吧。”
前厅内重新安静之后,聂宴的声音就变得格外引人瞩目。
“我带你去楼上转转。”
“嗯。”
陈渊对眼前的场合也没有多少兴趣。
章小芸有些挂不住脸。
她每每邀请聂家的人来聚会,目的就是为了宣誓主权,她想让所有人知道,她就是聂家当之无愧的女主人,而昨天晚上聂宴终于答应了她的邀请,更让她认定今天会是一个好的契机,让她真正扬眉吐气的契机!
她住在聂宅,聂氏的掌权人是她的儿子,凭什么过得不如她的聂家人能看不起她!
她坚信只要站稳脚跟,成为人上人,就不会再有人对她评头论足,她的亲身经历也告诉她,不论遭受多大的委屈,不论为了变得优秀有多么辛苦,只要能挤进这个圈子,只要能为聂家延续血脉生一个儿子,将来就一定会有回报。
所以她很不明白为什么聂宴一定要跟她对着干,但她也不敢跟如今的聂宴有什么冲突。
“小宴,厨房已经开始准备午餐了,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多陪我一会好吗?”说话时还带着点女人独有的撒娇腔调,“吃过饭再陪你朋友上楼去玩吧。”
聂宴回首看她一眼,意有所指,“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何必多此一举。”
陈渊也看过来。
章小芸正被聂宴的话堵得不好下台,对陈渊更心怀气恨,她不好对着聂宴宣泄怒气,美眸中积攒的恶意在看向陈渊时却没有丁点收敛。
她在聂宴决定要结婚的时候就去调查了陈渊,资料里罗列着陈渊的种种劣迹,几乎每一段都能说明这个男人有多么无能和不务正业,她怎么也想不到,聂宴竟然会对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另眼相看。
可只要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纨绔子弟破坏了她的计划,章小芸忍不住怒火中烧。
陈渊把她的双面尽收眼底。
他淡淡看着她,冷漠的眸光慑人的锋锐。
章小芸掐进掌心的指甲陷得更深,她猝不及防撞进这样的眼神,脚下一颤,冷不丁往后退了半步。
高跟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周围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刹那的异样。
等她好不容易摆脱这突如其来的心慌意乱,再去看身前时,陈渊早已经收回视线,他缓步走向楼梯的背影不因为刚才的插曲有半点影响,依旧从容沉着,一记漫不经心的眼神会给旁人带来什么影响,他或许不会在乎。
章小芸深吸一口气。
她不能让这样一个男人留在聂宴身边。
如果聂宴和陈渊真的产生感情,没有继承人,聂宴又怎么能在群狼环伺的聂氏揽住大权?
她必须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