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龙袍的景帝相比较温和的林后,就显得威严多了,苏官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林后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往事,“臣妾当年嫁给陛下时,也是这般的年纪。”
纪清阁也上前提醒道:“母皇,这门婚事是您亲自答应儿臣的,婚书上的生辰年岁,您也是过目过的。”
景帝没想到自己就只说了一句话,林后和纪清阁就这般着急维护了。
看在林后的面子上,她倒也没为难苏官这个女婿,毕竟现在木已成舟,太女虽没有强大的外家,但只要她还活着,便不会让其他人威胁到太女的地位。
接下来,景帝的目光便一直放到了林后的身上。
女婿来请安改口,照例是要给改口费的,林后和景帝都喝了苏官递的茶,景帝和林后都给了很丰厚的赏赐,林后还额外封了一个红包。
林后笑着解释道:“在我的家乡,女婿敬茶都是要封一个大红包的。”
林后还不容推辞道:“长辈赐,不可辞,你往后就是纪氏皇族的人,这些就当是我这个公公给你的零花钱。”
苏官拿着沉甸甸的红包,眼睛弯得像月牙,“多谢父后,我一定不会乱花的。”
林后慈爱的抚了抚他的头。
从椒房殿出来,苏官便迫不及待跟纪清阁分享自己的喜悦,他不仅没有被为难,还得到了很多赏赐,以及一个大红包,纪清阁安静的听着,最后听见苏官问。
“殿下,父后的手很冰,是不是生病了?”
纪清阁见他像是很担心,便道:“父后没有生病,只是比寻常人要畏寒。”
苏官看着纪清阁,问道:“我从家里带了个暖手炉,可以送给父后吗?”
宫里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但纪清阁看着苏官满脸的真诚,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父后肯定会很喜欢的。”
苏官听到这话更高兴了,一回到东宫,他就让人打开自己的嫁妆箱子,把暖手炉找出来。
苏官嫁来东宫时,那可是货真价值的十里红妆,苏善芳虽是外人眼中的清贫官,可苏州宋家却是一方有名的富商,财力雄厚。
他的陪嫁都是细选过的,那暖手炉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物件,上面镶嵌着和田暖玉,若是长久用下来,对人的身体有好处。
到了晚间就寝前,他还不忘提醒纪清阁记得派人把暖手炉送到宫里。
纪清阁捏了捏他的鼻尖,“绝对不会忘记的。”
纪清阁没舍得用力,但苏官的鼻尖很快就泛起了一层红,这让她有些意想不到,苏官皮肤居然如此娇嫩,看来她以后得轻之又轻了。
苏官刚解开衣服躺到床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又坐起了身子,“对了,殿下早上忘了东西在床上。”
纪清阁看着他,“嗯?”
苏官赤着脚踩到了地上,纪清阁都来不及说他,就见他从铜镜旁的盒子里拿出一块叠得整齐的白色帕子,像是归还实物一样,递给了她,“殿下的帕子。”
纪清阁认出这是用来承落红的帕子,因昨夜未行妻夫之礼,她便忘了收起来。
她接过帕子,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见苏官还赤着脚站着,她上前把人抱起来,语气忍不住严厉了一些,“下次不许不穿鞋就下床。”
苏官被放到床的最里面,他将被子都卷到自己身上,遮住了脸闷声道:“我记住啦。”
纪清阁见他这样,不禁失笑摇了摇头。
苏官觉得被子里有些闷,便将脸给露了出来,看见纪清阁正盯着那帕子,像是在想些什么,在察觉到他的目光时,便去将灯给吹灭了。
苏官眼前一片黑暗,接着他便感觉身旁多了一股木香的气息,这让他感觉很安心,忍不住想凑过去,像白天那样牵纪清阁的手。
他还未动,木香气息便主动压了过来,唇角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温热又迅速,让他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纪清阁安抚的揉着他的额角,声音低沉的问道:“这样会不舒服吗?”
苏官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这一幕被拥有夜视能力的纪清阁看得清清楚楚。
她滚了滚喉头,呼吸也骤然乱了几分。
少年软软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殿下刚才,是亲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