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官清澈的小鹿眼变得湿漉漉的,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憋气憋的,他听着纪清阁微微沙哑的呢喃声,将脑袋埋在她胸前,嗓音软得像是一滩水。
“我、我学会啦。”
苏官学着纪清阁刚才的动作,仰起头亲了亲纪清阁的唇,他的动作笨拙又生涩,还带着不知所措的紧张,他在这个过程中惊奇的发现,这样带来的感觉,跟亲其他地方不一样。
苏官只会用自己的嘴唇去碰纪清阁的嘴唇,其他多余的,他不会也不懂。
他是个好学生,但需要指导,纪清阁再次扣住他的后脑勺。
分开时,苏官红润的唇瓣上多了一层水光,偏偏他还习惯咬着下唇,像是一只被欺负过的小猫,纪清阁将他按在怀里,笑道:“乖孩子。”
这样的夸赞让苏官慢慢抬起头,将身子也往上抬了抬,他的脸颊枕在了纪清阁的颈窝处,细密的睫毛眨了眨,出声问纪清阁,“殿下这样教过别人吗?”
纪清阁抱住了他的腰,嗅着他身上传来的香甜味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跟上次一样纪清阁吻他唇角一样,苏官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他像个吃了糖的小孩子,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伸手抱住了纪清阁的脖子,小鹿眼亮晶晶的。
苏官第二天起床时,第一个动作便是下意识去碰自己的唇,虽然殿下的气息早就已经消散了,可昨晚唇齿相碰的温度,他还记得特别清楚。
如果不是殿下及时放开了他,他恐怕要成为第一个被殿下亲晕过去的人了。
半春看着他弯弯的眼睛,以及红扑扑的小脸,不由得笑问:“小公子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让奴婢猜猜,莫非是跟太女殿下有关?”
“才不是。”苏官口是心非的回答,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想必是不能说的好事了,半春心下了然,看到自家小公子跟太女殿下相处得不错,他也放心不少,说不准离完成主君交代的事也不远了。
他一边给苏官梳头发,一边提醒道:“今日尚衣局的李掌司要来给小公子做新衣服,小公子可要好好挑选,您日后肯定是要外出去参加宴会的,到时候可不能穿未嫁时的衣服去。”
其实现在苏官跟未嫁时可以说是没什么区别,如果不说的话,旁人都看不出来他已经嫁作人夫。
十六岁的人夫,听着年纪虽小,但京城中的官家公子大多都是十六七岁便出嫁的,可苏官不仅长相出众,又带着一种青涩的少年感,任谁都觉得他还是生活在家人宠爱保护中的纯真少年。
尚衣局的李掌司约摸才三十岁的年纪,手上的茧子却不少,一手绣艺在尚衣局是最出色的一位。
他先是给苏官行了礼,接着便开始为苏官量尺寸。
在这个过程里,他不由得感叹苏官的美貌,长得美也就算了,身材也极为出挑,怪不得太女殿下如此宠爱,如今京城里的世家贵君们,可都翘首想看看新晋太女夫的模样。
挑选布料时,苏官下意识挑了好几匹自己喜欢的颜色,诸如碧色,水蓝,淡白等,在李掌司的推荐下,他还选了一匹大红色的布料,他的肤色白得透亮,大红色更能衬出他精致的眉眼,也符合他现在的身份气质。
纪清阁回来时,看见苏官眼睛跟月牙似的,一看见她,就蹭的一下跑到她跟前,喊道:“殿下!”
纪清阁还以为苏官会不小心扑到她身上,没想到他立得特别稳,她用一只手牵起苏官,“李掌司应该来过了吧,有没有挑到喜欢的料子?”
苏官点了点头,那些料子都是上好名贵的,“殿下,我见到里面有云锦。”
云锦每年的产量极少,大部分都做了贡品进献,哪怕有少数流通的次品,也是寸锦寸金,饶是像苏州苏州那样的富商,家中也用不起云锦做衣裳。
纪清阁道:“嗯,今年上贡的云锦到了,我瞧着颜色都挺适合你的,便讨来给你了,你挑了吗?”
苏官不好意思的点了头,“选啦,我想试试穿金子的感觉。”
纪清阁轻声笑了起来,“好。”
裴书元被禁足差不多半个月了,直到孟家主君即将做寿,平阳侯才将他放了出来。
裴书元是平阳侯的独子,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深得长辈们的疼爱,就算是犯了错,最多就是说两句,哪里像现在这样被禁足,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