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披散在身后的秀发,也仿佛被冰冷的手抚摸过一般,让她控制不住地回头,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自己背后。
可是没有,这里是警局值班室,非常安全。虽然已经是夜晚,却依旧灯火通明,穿着制服的警员们忙碌地走来走去,清脆的电话声几乎都没有断过。
她微微放下心来,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想要平复内心惊异的感觉。
可手指却像是碰到了什么锋利之物般,疼得她忍不住轻呼一声。
她收回手,发现自己的指侧竟然被割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鲜血微微渗出,挤出的血珠却又飞快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
她拧紧眉,思索着,就在这时,却又发现自己的手背竟然有些微红的擦痕,如同被玫瑰汁液晕染过一样,暧昧而鲜嫩。
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又检查了自己的手肘和小腿肚,果然都有同样的红痕。
就在这时,负责的警官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索。
“别紧张,喝口茶,缓缓劲儿。”
一位靓丽的警花坐在她身边,将冒着热气的茶水推到她面前。
许新雨喝上了热茶,才感觉又活了过来,连声道谢。
警花徐靓细细询问着她的情况,那一路没有摄像,只能凭许新雨的描述来记录。
做完笔录后,徐靓拿起桌子上的纸条,写下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号码,如果遇到情况或者发现什么线索,都可以跟我打电话。最近东城区发生了两起失踪案,到现在还没能找到凶手,请多多注意安全,尽量结伴而行。”
两起失踪案?
许新雨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信息。她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将其记在心里。
为了保证安全起见,徐靓和另一位警官专门将她送回了家,好在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关上门,她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这才知道就在一个月内,东城区已经发生了两起失踪案。
一起失踪案是中年男子刘福东,生活在半城学府的别墅区,就死在自己的书房里,整整七天无人过问,还是保姆闻着味道不对劲,才叫来女主人,发现了房间里大量血迹。奇怪的是,他的尸体不见了。
另一起失踪案是个青年男子阿彪,照片上看他染着黄毛,眼神里满是凶恶,肌肉隆起,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同样家缠万贯,却是在经常出入的一家会所里失踪,同样留下满房间的血痕。
以那样的出血量,警方判定人不可能生还,只是寻找了快一个月,也没发现尸体,两起案子就这么成了个悬案。
许新雨面色沉凝,难道说自己遭遇的这些怪事,跟失踪的案子有关?
将网上关于失踪案的信息都翻找了一遍,却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大部分都是媒体虚假地猜测,根本没有根据。
夜已经深了,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关上电脑,靠在椅背上,发了会儿呆。
马上就到亥时了,接下来是画符的好时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黄符,选择继续练习。
夜很长,豆大的橘黄色暖灯一直亮到后半夜才熄灭。
早上,林青梧并不是从外面进到店里,而是从楼上走下来。
店里已经被打扫得格外干净,即使是他也挑不出一丝毛病。桌子上煮着热腾腾的咖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路过桌子,他脚步微微一顿,看着被整齐码好的彩笔,轻轻笑了起来。
自己明明只是露了个微小的破绽,果然还是被她发现了。他一直以为,许新雨会假装没看见,毕竟像他这种人,向来不喜欢被人窥探内心,她绝对是明白的。
可她还是动了,从某种方面来说,还真是过于善解人意了。
戴着手套的手碰触到了彩笔,然后,猛地一用力,将所有的颜色都打乱了。
红色、黄色、绿色……混合在一起,冲击着眼球。
林青梧盯着笔筒看了片刻,又缓缓地用手指一点点地将颜色归类。
有些莫名的烦躁,又有些说不出的愉悦,但不得不承认,许新雨很懂人心。
摆放整齐后,他转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坐在不远处长椅上吃早饭的许新雨。
女孩的脸很小,五官温柔,透着不惹尘埃的仙气。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湖面,清澈地映照出所有倒影,仿佛永远都没有波澜。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让那仙气堕落,会是怎样?如果让那湖面搅碎,又会是怎样?
林青梧低声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感慨地说:“你们系统倒是一次比一次精明了……”
不然也不会这么精准地选中他最喜欢的类型。
看似温和的目光在许新雨身上贪婪地扫过,视线停留在她手背上还未消退的红痕时,露出醉人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