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眠的眼神晶莹透亮,乖乖地点了一下头。他知道厉枭说到做到,他也不该贪心。如果一切能到这就结束,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想说话?累?”厉枭揉了揉他的耳垂。
“没有。天很晚了,厉先生,该回去休息了。”路眠眉眼间温顺,整个人显得特别柔软。
昏暗的灯光下,厉枭的眉眼又更冷了一些。今天看见路眠和秦泽站在一起,他就恨不得把姓秦的弄死。
“姓秦的找你做什么?”
“让我加入他的经纪公司。”
“你想吗?”
“我不想出道。”
“他还说什么了?”
路眠沉默了几秒,又摇了摇头。
厉枭突然冷笑了一声,不悦道:“对我也有秘密了?”
“那傻逼该不会以为我现在需要用他,他就能来勾搭你吧?”
路眠脸上的手指力度逐渐加重,他感到了压迫。
“你让他碰了吗?”质问之声逾加阴冷,从干涩的嗓子中溢出。
语调冷得让这暖气十足的房间都有了阵阵凉意。
“……什么?”路眠怔了几秒,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
厉枭在怀疑什么?
怀疑他跟秦泽?
看着他的犹豫,面前的男人神色又阴霾了几分:“他碰你哪儿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路眠的下巴也被狠狠掐住:“说!他碰过你几次?”
他疼得喘不过气,也说不出任何话,只红着眼睑,望着眼前的男人,但男人脸上的镇静让他感到了害怕,鼻腔里酸得发紧,心被揪得更疼了。
厉枭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越来越阴暗,他不能接受别人觊觎他的人。
更不能接受路眠对他有所隐瞒。
凌晨,听见房门一开一关的响动,路眠才惊醒。
冬日里日出本就晚,六点的天还全黑着。屋里一丝光都没有,窗外打雷下起了雨。
持续了几小时的恐惧又涌上心头。
厉枭虽没发狠,但像一条疯狗似的,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气息,不断质问着他。
任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他也不记得自己祈求了多久,直到身上全是红痕,才终于能歇下来。
早晨八点,林为进来接人时,看见路眠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在室内也围巾大衣口罩一样不差。
他也没敢多问。昨晚厉枭十二点到医院来,凌晨离开时脸色也很差,一猜就是两人连夜闹了不愉快。
厨房特意准备的早饭汤羹,路眠是一口都没吃。
“路少爷,去剧院前总要先吃点吧。”林为不敢让他饿着,小心问了一句。
“不去剧院了,林叔,送我回去吧。”路眠精神不太好,眼睛有点肿,声音也是沙哑的。
林为只知道他不舒服,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胳膊上、脖子上、甚至下巴上嘴唇上都是印子,根本没办法去排练,连人都见不了。
林为沉默了一路,下车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路少爷,你和厉家都是我的恩人。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做事明是非。我今天再最后多一句嘴,这么多年了,你不欠他们什么,不管你接下来决定如何,我老林站在你这边。”
路眠不想让他担心,挤出了一个笑容:“林叔,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不用担心我。”
厉枭向来喜欢迁怒,他不能连累了其他人。
昨晚耳边呢喃的那些质疑,真的让他心寒了。
“我哪点亏待你了?”
“少见你两次,你就上赶着给别人投怀送抱。”
“别他妈去给脏东西碰,我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