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林脑海中的脸越来越清晰。

斯塔克焦糖色大眼睛清澈闪亮得像孩子，里面满是坚定自信，似乎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让人想要亲一亲它们。还有那性感的小胡子，用手去摸掌心会不会毛刺刺酥麻麻，就像揉弟弟刚剪成寸头的脑袋？

乔林手指在唇边移动，回忆胡子曾扎在上面的触感，忍不住嘴角上翘眼睛微弯。

“乔？”

超人的声音突然在前方响起。

乔林怀疑自己幻听。

“乔，怎么呢？”超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乔林慢慢展开紧紧包裹自己的翅膀，从手臂中抬起脸。他只露出一双眼睛，眼角带着绯红之色，眸中像哭过一样水润润。

白得发光的天使坐在雪地上，身后还有只北极熊在吭哧吭哧刨坑。

可，可爱。

“呃，B发现你没有隐身绕着地球飞了好几圈，是在找什么吗？”超人笑容不变，朝乔林伸手，“我的独孤堡垒在附近，要去坐坐吗？”

乔林不敢看超人的脸，忽视超人伸出的手，站起身来，扑棱翅膀甩掉碎雪，用权杖挡着略微带着红肿的嘴，清清嗓子。

“咳，我在找，找美国队长。”

这真是个好理由！

乔林夸奖自己。

“我看见美国队长冰封在海底，还活着。”

“美国队长还活着？你找到他了吗？需要帮忙吗？”超人在地球长大，显然知道美国队长是谁。

“谢谢，我找到他的位置了。”

乔林换成【游客】号，打开江山社稷图，搜索美国队长。他朝超人点点头，然后激活鞋子的跟斗云追踪功能，一步跨到地图的目标点。

深海。

玄天衣在黑暗中散发清冷光辉，海水、寒冰都被驱逐到两米之外。

好感度不够，靠不近美国队长。

乔林零元购收起残破的飞机和振金盾牌，看看冻结在寒冰中的美国队长，再算算这里离海面的高度。他换回【圣光天使】号，转了转腕间的手环。

“埃德温，在吗？”

“我与你同在，林。”手环亮起橙色小灯，表面出现小巧光屏，上面显示周围的温度、水压、经纬度等信息。

“热光弹能用来融化冰吗？”乔林用圣光权杖照亮四周。

“很荣幸为你服务，请稍等。”手环自动变化，脱离乔林的手腕，在水中组合成一个带小翅膀的球。像是没有光环的圣蛋团子，只是多了一张嘴。

说起圣蛋团子，斯塔克那一吻让乔林升了两级。等级超过20级，激活圣光之宠的点化技能，可以让信徒心中的圣光种子孵化出小团子。

埃德温已经用热光弹融化了包裹美国队长的寒冰。

乔林熟练地刷圣光套蛋壳，然后拉着正在逐渐苏醒的美国队长往水面飞。

“林，需要联系先生吗？”埃德温恢复成手环回到乔林腕间。

“不，”乔林下意识拒绝，想了想，又道：“你跟他说，我在冰里捡到了美国队长。”

“先生让你送去斯塔克大厦，并说，还有这样的老冰棍可以多捡几个，神盾局愿意出大价钱回收。”

·

史蒂夫·罗杰斯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寒冷早已冻僵他的灵魂。

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一点荧光。荧光如烛火摇曳，绽放光芒，带来温暖。当寒冷退却，他看见了天使。

我在天堂吗？

我竟然有幸让天使亲自接引去天堂吗？

史蒂夫茫然地想着，然后看见鲸鱼从前方游过，有虾群被撞得四散，几只磷虾穿破圣光蛋壳。磷虾们突然出现在无水无压力的环境，慌张蹦跳，有的弹到史蒂夫脸上。

灵魂也会有感觉吗？

“哗啦！”

史蒂夫被天使拉着冲出海面，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产生自己还活着并回到人间的错觉。

“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今天是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纽约时间下午四点零七分……”

“天使？”史蒂夫呢喃。

“我是埃德温，一名智能管家。圣光天使并不是接引您去天堂，而是去纽约斯塔克大厦……”

史蒂夫摸了摸包裹他的圣光蛋壳，然后看到自己残破手套内健康的皮肤，听见了沉着稳健的心跳，血液在动脉欢快涌动。

这是鲜活的身体。

他活着被天使拉在空中飞行。

史蒂夫低头，天使飞行的速度很快，高度也很高。偶尔低于云层时，能看到下方的城市一闪而过，四倍于常人的视力让他将城市的模样收入眼底。

没有硝烟战火，到处是高楼大厦，大型飞机起落，还有披着红披风穿蓝色制服的人从空中飞过……

等等，人凭空在飞？

史蒂夫回头去看，但超人早已不见影子，他只能将刚才所见归纳成刚苏醒造成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