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惑就去了剧组签了合同。
王导看上去凶神恶煞,但人还不错。两人顺利签约,当然也有可能是白鹏煊的“人情”在内,才会这么顺利。
当天沈惑就坐上了前往鬼城的大巴。
就在他准备进入深眠时,汽车颠簸了一下,直接把他晃醒。
此时,车内的温度突然变冷。
而原本晴朗的天空聚集了很多乌云,整个天显得有些阴沉。
“啪嗒!”
一滴雨,打在窗户上。
很快,天空下起了雨,雨下得很密集,只听见窗户上被雨滴击打的啪啪声。玻璃被雨水冲刷,眼前视角模糊,远处的山峰,如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轻纱,看不清全部面貌。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傍晚六点。
才六点,外面的天空黑得不正常。
就在此时,沈惑朝窗户望去,雨夜中出现一双绣花鞋贴近窗户,鞋尖滴血,混合雨水从窗户上滑落下去。
他揉揉眼睛,再次仔细看时,那双诡异的绣花鞋消失了!
好像刚刚那一幕,只是自己的幻觉。
下一秒。
一双冰冷而惨白的手,紧贴他的皮肤,环住他的脖子。
沈惑忍不住打个冷战。
冷!
非常冷!
那东西像是某种黏糊糊的液体,正在寻找孔洞钻进去与自己融为一体。
大脑疯狂地拉响警报,而耳边却传来一声声女人的呜咽声。
【呜呜——】
沈惑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心中那阵心悸久久挥之不去。
等他回神,却发现车上坐满了人,这些人好像是途中上车的。
因为他感觉途中车子停下来好几次,还有人和王导说话交流的声音。
后来他渐渐地睡了过去,睁眼醒来,天空下起雨。
再后来,他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贴在窗户交上,鞋尖尖渗血!
仅隔着薄薄的玻璃窗,他能感觉那双绣花鞋像个人一样,站在窗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它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它只是一双绣花鞋,根本无法开口。
绣花鞋,紧贴车窗,红色刺目的血水,顺着玻璃窗流下来。
那东西,还想试图撞破玻璃靠近自己。
沈惑觉得这双绣花鞋很像有意识的人。
听着匪夷所思,但就是沈惑看见这双诡异的绣花鞋而产生的想法。
还有为什么车上这么多人,它只跟着自己?难道自己跟它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吗?
下一刻,一只冰凉刺骨的手,紧贴着自己的皮肤,红色的蔻丹从自己的眼角轻轻划过,很凉、很冰、很不舒服!
仿佛堕入冰窖,浑身血液凝固!
那东西靠近,朝自己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瞬间,他心跳加快,冻结的血液再次快速流动。
“啪嗒!”
一滴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上,他忍不住去摸了一下液体,看了一眼。
那不是液体,是血!
猩红刺目的鲜血!
【呜呜呜!】
女人的哭声。
她哭得极度悲伤,那声仿佛从喉咙里声嘶力竭发出,近在咫尺,好像就在自己耳边。
没错,就是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东西发出来的。
沈惑浑身僵硬,机械地转头。
看见了穿着一身绫罗绸缎额红衣喜服的她,身姿凹凸有致,光看身材,能看出她的长相是如何美丽。
可——她没有头啊啊啊啊啊!
她的头颅好像是被什么不是很锋利地利器切开。
切口处,还残留着凝固的黑色血块,以及坑坑巴巴地褶皱凹陷痕迹。可以想象当时她的脖子一点皮没有完全割断,头颅是吊在脖子上,随着头颅晃动,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当利器重重地砍下来,血液喷洒四周,溅到拿利器的人身上。
怨恨,愤怒,不甘心。
那是无头女鬼的死前最后一口怨气!
沈惑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得腿软。
而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大口喘气,环顾四周,结果什么都没有。
再看车窗,外面确实下着雨,但并没有那双诡异的绣花鞋。
“是梦吗?”
沈惑喃喃自语,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微微松口气。
“咦,你做了什么梦?是噩梦吗?”
这时候,从前面座位上冒出来一个人来,吓得沈惑背后一声白毛汗。
眼前的女生,长得很漂亮,扎着两个丸子,她的头发染成粉色,画着精致卡哇伊的可爱妆容。
看着沈惑时,朝他眨眨眼,灵动又可爱。
只不过她的下巴有些不自然,尖尖地戳在带皮座椅上,很像葫芦娃故事里面的蛇精,配着可爱的脸型,让人感觉很别扭。
但沈惑却没有再看她,而是看向她的头顶。
也不知是不是他还没有睡醒,还是睡蒙了。
又或者,现实和梦境重合。
他好像看见那个无头女鬼,正靠近在眼前的女生的肩膀上,猩红色的蔻丹指甲在女生的脸上摩挲。
只不过下一秒,耳边再次出现呜呜的声音,那个红衣无头女鬼眨眼功夫消失。
过了许久,沈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回复前面的女生。
“没,没有。”
他忍不住扣着指尖上的红痣,这是他紧张时,才会做的小动作。
女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以及内心小小的嫉妒。
面前这个青年,长得比女人还要美。
过于精致不需要任何粉饰修容的面容,穿着一声白色T恤和简单的牛仔裤,并不会让觉得他很瘦弱。相反,青年浑身透着一股英姿勃发的少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