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止隔着一个人都闻到酸味了,钟亦也还是只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抬手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放到张行止跟前:“扫我。”
梁思礼啧啧摇头:“你早说你喜欢这样的,我可以帮你介绍啊。”
通过好友申请,钟亦没好气看他便要推门下车,示意他滚远点站,别挡路。
结果梁思礼一动,一直乖乖待在他身后的人,就看到了张行止的脸。
杨幼安惊呼出了声:“张老师!”
张行止、钟亦、梁思礼:“?”
张行止:“你认识我吗?”
钟亦看梁思礼:“你到底哪来的脸说我?”
玩大学生的到底是谁?
梁思礼露着一口白牙,笑得一如既往,反手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给钟亦了,对张行止恭维的丝毫没有诚意:“原来是我们幼安的老师吗?张老师真是好年轻,看着跟我们幼安差不多大。”
钟亦收下外套就受不了地把人推开了:“梁总,喊别人名字的时候不要挨着我。”
听到这里,将两人互动尽收眼底的张行止,终于忍不住收紧了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将视线从钟亦肩上那件属于男人的外套上挪开,看的梁思礼直挑眉。
唯有完全没觉出现场氛围的杨幼安,还自顾自羞耻地脸红着。
其实他刚一出声就后悔了,毕竟就他脖子上浓浓夜色也盖不住的痕迹,任谁都能看出他跟梁总的关系,还是在老师面前……
但就算现在不说,到了上课也会知道,杨幼安索性破罐破摔了:“张老师……我、我是18表演一班的,平时是姜院长给我们上课,但他出差了,说从下个礼拜一一直到他回来都是您带我们……”
张行止哪能看不到眼前孩子脖子上的痕迹,但他在意的点却完全不在这里。
同样是短袖,这人怎么不把外套脱给他一口一个“幼安”的小孩,反而脱给了钟亦?钟亦还不拒绝?
不是马上就要夏天了?晚上有凉到需要外套的地步?
杨幼安一通自我介绍出去没得到回应心里正虚,就听梁思礼状似不经意地问:“表演班也要学摄影啊?”
梁思嘴上这么说,其实一点没想得到回应,手上已然托着小情儿的背将人推到了张行止车前,笑道:“本来准备帮幼安打车回学校,但既然正好碰上老师了,要不就麻烦张老师顺路把我们幼安捎回学校?安全,我也放心点。”
在这样对他们关系心照不宣的前提下,杨幼安本就怯生生的,这下一听金主的话顿时挨不住了,望向男人的脸上全是哀求:“梁总……”
但梁思礼的恶趣味一下就上来了,看着张行止便按着杨幼安的肩在他耳廓落下了一吻,成熟俊朗的面上全是揶揄的笑,眼里闪着挑衅的光:“说了,叫亲爱的。”
始终状况外的杨幼安登时从脸蛋红到了脖根,羞愧的耳朵都要滴出血,顶着张行止的目光恨不得直接打个洞钻进去,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打车回去吧,张老师不一定回学校的……不用管我……”
然后张行止就见梁思礼先是后撤半步做了一个探望他车标的动作,随后礼貌谦和地意有所指道:“是吗,我还以为一般你们年轻的大学老师都会住宿……”
但张行止根本没等梁思礼暗示完,便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杨幼安,打断道,“上来吧,顺路。”
旁观已久的钟亦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带着困意的嗓音哑哑的,和着夜风一起送进众人耳朵里。
“原来我们张老师还是有脾气的。”钟亦弯着眸笑,“真是……搞的我都有点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