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天在清江买了很多新被子,家里有床已经有了十来年历史的旧棉被就光荣下岗了,只是苏志高一向过日子很仔细,就把那床旧被子拆了,里面的棉絮掏出来洗的干干净净的,准备留着以后用来缝缝补补的。
本来苏天是觉得那些破棉絮都团成团了,留着也没有用,没想到洗干净后看着白生生的,倒也挺暖和,现在正好可以拿一部分来给钱钱做个垫子。至于垫子外面的布套,用的是苏天的一件旧衣服上的布料,那衣服挺大的,苏天就准备缝个双层的布套,这样肯定要结实一些,免得钱钱以后一不小心就把它咬烂了。
材料都准备齐全了,真正开始缝的时候苏天却犯了难,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一个手残党,缝个针歪歪扭扭的,针脚乱的几乎看不出纹路。不能再丢脸了,苏天偷偷瞧了一眼在外面捣鼓狗窝的苏岩和苏峰,硬着头皮把布套缝完,然后往外一翻,装上厚厚的一层棉絮,最后把预留的扣子缝起来。嗯,完美,外头看着还不算太夸张。
“来,钱钱,试试,是不是很舒服?”
钱钱小跑着凑近苏天刚刚缝好的垫子,小心翼翼的闻了闻,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便试探着踩上去,嗯,还挺舒服的,钱钱很满意,一个健步冲到垫子中央,四只小腿一弯就躺下了,意思很明显,我的,都不许抢。
苏天好笑的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哟,速度这么快,你还挺霸道的。”
钱钱小脑袋向左歪着看苏天,听不懂苏天在说什么,然后小脑袋又向右歪,还是听不懂苏天在说什么。
看那小脑袋支棱着转来转去的,苏天搓着钱钱的小身板笑的不行,“你故意的是不是?”
钱钱讨好的舔了舔苏天的手。
逗着钱钱玩了一会儿,苏天看太阳没那么毒了,就又跟着苏志高去地里收菜,苏志高看他手上全是水泡,本来是不想让他去的,但苏天还是坚持要去。农活是辛苦了些,但自己已经决定要吃这碗饭了,那肯定就要认真干,不会的就从头开始学,他爸爸已经六十多了,自己总不能靠他一辈子。
下午的活不比上午轻松,苏天做的就是拿着剪刀把茄子都剪了扔背篓里,然后一背篓一背篓的背回家里来,这些都是体力活。没办法,他们家的菜地就在一个山坡坡上,虽然坡度很小,但是汽车是绝对开不进去的,只能靠人力一趟一趟背回来。
今年的茄子豇豆都是大丰收,还好有苏岩这个干活主力,不然他们到天黑都弄不回来。
苏天今天实在是累得够呛,回到家就一屁股坐到院子里的躺椅上,手脚微微发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志高和苏岩是干惯了这些农活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于是便一个忙着做饭,一个忙着把茄子和豇豆都摊开,免得捂在一起闷坏了。
苏志高心疼儿子,想着苏天今天累坏了,晚饭就格外丰盛,有油焖茄子、水煮鱼、辣椒炒肉,还清炒了两根黄瓜,香的不行,惹得苏天吃得肚子溜圆,他想,要是苏峰在肯定要嘲笑他肚子大的跟个孕妇似的。
钱钱吃不了这些口味重的东西,苏志高就给了他一点白米饭,用米汤泡了,吃起来其实还怪香的,没吃过多少好东西的钱钱自然也不挑,没一会儿就把饭盆舔的干干净净的,苏志高都说这狗好养活。
忙活了一天,苏天父子俩都洗洗睡了,苏岩则回了养猪场那边,毕竟那么多猪,晚上老是没人看着他不放心。
打着手电筒在各个猪圈巡视是苏岩每天晚上必干的工作,一头猪不便宜,难免有些人会起歪心思,偷猪都是小,苏岩还曾听说有的养猪场被人下毒。当然,苏岩至今还没有遇上过这种事情,他威名在外,一般没人敢惹他。
突然,苏岩看到远处有个模糊的影子,扒在一个猪圈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苏岩连忙大吼一声:“谁,想干什么!”
那人估计是个胆子小的,听到声音吓得一哆嗦,过了几秒才想起跑,苏岩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跑什么跑,站住,老子都知道你是谁了。”
那人害怕急了,不知道苏岩是在诈他,双腿一软,险些没跌倒在地,苏岩见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然后用力把人往后一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气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苏毅,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苏毅又怕又恨,那张长得还算英俊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苏岩,你敢打我,我让爸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