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浦疏回到家后勉强洗了个澡。
他换好衣服后坐到书桌边翻着手里的资料,盯着其中几张看了很久后还是选择把材料塞进了柜子里。
宋浦疏坐在桌子边伸手捏着眉心,强迫自己喝了口水。
他本来是想帮霍岚解决这些人的,甚至准备把这当作她给的生日礼物,并且这样做,他和她之间也就算是两清了,但现在……
他看着自己现在还很平坦的小腹,不由抿了抿唇。
他自认为解决掉这些事几乎毫无障碍,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不敢去冒险。
宋浦疏瞥了眼窗台上的相框,里面的女人搂着他的腰肢,笑得放肆又张扬。
那是他和她在一起的第二年,当时她喝得有点多,硬要拉着他去照相馆照相,还塞到他手里要求他必须带回家裱好。并且还说,以后每年都要拍一张作纪念。
但其实不是,她酒醒了后就忘记了。
宋浦疏盯着照片看,最后伸手把照片朝下盖下去,然后起身上床。
说他心冷薄情也好,说他果断无情也罢,既然得不到为何要留念,他从不折磨自己。
他阖上眼,把自己淹没在黑暗里。
接下来的日子他照常上班,每天早上都皱着眉闻着油烟味做了早饭。路过霍岚那座宅子时照旧走得迅速,一个眼神都不给。
但是这不代表他看不到霍岚。
比如今天中午,这边的文化馆落成开张,霍岚被邀请去剪彩。而他则被上级要求拍照回去写稿子。
这次他扛着相机站在太阳地里,站在下面被晒得脸有点发红,整个人有点发晕。
霍岚站在上面俯视他,随后偏过脸去和边上的人言笑。
中午的太阳太热太毒,烧得人觉得头发都带出焦味来,皮肤上似乎有无数的火苗在乱窜。
他早上没怎么吃,实在是吃不下,现在拿着相机又站了很久,觉得有点眩晕无力。
宋浦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他现在还觉得头也疼。想吐。
霍岚也看到他了,他今天脸色不太好,和往常一样和她对视一秒就垂下眼来。
剪彩仪式没过多久就结束,她忍不住朝他站的地方扫了一眼,恰好看到他站在那里抱着相机晃了几晃。她寻思这人和往常一样,肯定又没好好吃早饭,工作比命重,万年不关心自己的胃,也就每周去他那里的时候能乖乖吃饭。霍岚想到这里恨得牙痒痒。
不过,其实又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的身体。
互不相欠,两清了。
霍岚想到这里狠下心不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身去。
随后她听到有人惊叫起来。
“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