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的神色恢复如常,“没什么,不过怎么说你也是宫主之尊,想来陛下也不会挑个不好的,不然到时候伤的也是皇室颜面。”
北落澄点点头,却见沐云站起了身,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北落澄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贸然出声,身在皇家,他就是再不懂事也明白皇宫不是个好地方。
他们是在一处凉亭上,沐云慢慢走到北落澄身后的柱子边。
柱子后面的人显然不知道沐云已经发现了他,冷不丁被他抓住衣袖,一个趔趄就拉了出来,还险些栽倒在地。
那人哎哟一声,沐云看时,却见是个宫侍打扮的男子,他皱眉,“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听我和宫主说话?”
沐云不认得这人,却不代表北落澄不认得,只见他眉头一皱,“你不是宜君身边的陪嫁小侍吗?怎么在这里鬼鬼祟祟听我们的谈话?”
宜君。
沐云眉头也是一皱,宜君是谁?他虽然在北落璃身边多年,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位宜君可是皇三女北落萱的生父,从前也只是个贵人,自生了北落萱之后,这身份便跟着水涨船高,十几年也升了两级,算是坐稳了君位。
那宫侍见说话的人是北落澄,缩了缩脖子,“奴才只是路过,并没有听到宫主与沐公子的谈话。”
沐云笑了一声,“是吗?我不过昨日才回京,怎得今日宫中就传开了,何况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还一眼就认出了我?”
那宫侍没料到沐云会揪着不放,正犹豫间,便见自己的主子过来,他的眼中有些些许笑意,赶紧低头,“公子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奴才身份卑微,到底如此还不是任由公子一句话编排的?”
说到这里,沐云就看见了浩浩荡荡过来的一群人,略微皱了皱眉,那人都到了跟前了,他如何猜不出这是靠山来了?
北落澄站了起来,“参见宜君父。”
沐云有样学样,“沐云参见宜君。”
宜君模样看着倒一点不像是年过三十岁的人,目光只在沐云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便看向了北落澄,“宫主好兴致,怎么,这会儿不陪着皇贵君,倒出来和这位公子闲聊?”
“宜君父言重了,父君如今替父后暂理六宫事宜,自是食物繁重,本殿又怎可打扰父君?倒是宜君父,自己的侍从在这里偷听本殿谈话,如此行径,若是传进母皇耳朵里,只怕宜君父该被母皇训斥了吧?”
那侍从的脸色白了一瞬,“君上,奴才没有——”
北落澄轻笑一声,“主子到什么时候都是主子,本殿说你在偷听本殿和沐公子说话,你便是在如此,怎么,难不成本殿还能冤枉了你?”
今日若非发现得早,只怕他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编排。
宜君瞥了小侍一眼,“原是如此,宫主训斥得对,以下犯上着实要不得,今日本宫便把他交给宫主来处置如何?”
小侍的脸色白了,沐云却皱了眉,今日宜君此举看似对北落澄言听计从,可他毕竟是北落澄的庶父,在辈分上就吃了亏,今日若是让宜君忌惮得就连陪嫁小侍都给他处置了,只怕是该流言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