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杀他真的有用吗?
我把他放回去,我还是能夜夜想起他,日日看见‘他’。
我的朋友身边每一位雌虫,这些精英中的精英,举手投足间都有李塔拉的影子。
李塔拉不是一个具体的‘虫’,杀掉他,却杀不死所有‘他’。
我开始讨厌李塔拉。
你带我走入快乐的迷宫,又在中途放开我的手,让我迷失在重重鬼影里。
……这里太黑,又太冷。
我现在要开始恨你了。]
【……?】
【等等?】
【他没抓回李塔拉?】
【什么意思?明明是他把李塔拉赶走!怎么还倒打一耙!】
【他说害怕?我没看错吧?】
【快来给我一拳,明明是卡罗尔先放开手…为什么我听他这样说,有点不得劲。】
【是啊,为什么不抓回杀掉?他可是圣,他怕什么啊!】
【妈的卡罗尔你怕什么!你不要怕!你嚣张起来!!!】
【恨有个屁用,去和你的老师说啊!!】
[……
我是在23岁时离开猫眼,遵循着所有圣的传统,出去体验生活。
出于某种心理,我作以亚雌打扮在云端之下行走。
我每天都保持健身,身高和亚雌不差,尾勾有时候缠在腰上,有时候穿阔腿裤就缠在腿上,再配上一些有用的小仪器,除非我主动,基本没暴露的可能。
……
我的老师们很爱我,他们总是把我当成永远没长大的虫崽来照顾。
即使在我这个年龄,我的朋友们都已经有十个以上的后代,他们还是把我当成刚学会走路的小不点。
……
我走过很多地方,借助亚雌身份见识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雌虫在我身边似水流过。
英俊高挑、秀丽健美、冷漠的开朗的,明艳的清纯的,有些基因等级并不高,脸上、身上多少会显性遗传兽性特征。
类似过长的尖耳朵,发黑洗不干净的甲盖,外凸的獠牙,全黑瞳的眼睛和更加狰狞明显的虫须。
猫眼从来不会有这种雌虫出现。
所有能来到我面前的雌虫,都完整美丽的像一件件加工好的人形偶。
在见到因基因问题出现异化特征的低等雌虫前,我一直以为所有雌虫正常的时候,都能收起异化兽征像个人。
人。
我们曾经邦交过又失联的外星文明。
雄虫多数是人形,除了尾勾。
如果我一直待在猫眼,这辈子我都不会见到A级以下的雌虫,也不知道,原来虫族真正的中坚力量是B-D级。
……
我选择用亚雌身份行走世间,非必要时刻不会暴露性别,有时候我做得不好,会搞砸,这时候藏在我身边的守护者就会出手解决。
只要守护者出手,不管我多想留在这个星球,都不能再待了。
…
我去过60多个高等宜居星球,10个中等,没去过低等。老师再疼我,也会在我说出想更往下时,温柔拒绝。
……
在这趟旅行里,我是个‘亚雌’,能够最直观的见识过千奇百怪的雌虫。
粗俗,野蛮易怒,血腥又肮脏似乎是这些低等雌虫的代名词。
我想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粗俗,也不喜欢温柔。
我到底喜欢什么?
我迷惑了。
但我不会拿这个问题去问老师,朋友。
……
我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老师会说:卡罗尔,你不需要细想这些,你只要张开双臂,等待美好到你怀中。
朋友们会说:好呀,到我这来,我给你找十个八个苗条结实的雌虫,你都试过肯定能遇到手感合适的!
…
你已经离开我5年,我却在每一次拿起鞭子指向那些被送来的雌侍时,想起你沉默下跪,露出脖上项圈的样子。
囚星的刑罚让你变得更加枯瘦,可你还是很高,你还是很漂亮。
你沉默跪着,低着头,露出后颈,脖颈骨微微凸起,我站着能一眼看尽你的脊背,你背上的外骨骼埋在枯瘦的皮肉下。
你像一只干枯的,被钉死在花架上的蝴蝶标本。
……
我失去了训罚雌侍从的能力,我失去了制造喜爱之物的能力。
李塔拉·琼斯,你把我害得不正常了。
……
写到这一段,时寸瑾停下笔。
他的头在胀痛,今日一天奔波令人疲倦无比,时寸瑾轻轻喘息两下,决定今天就写到这。
时寸瑾点开屏蔽。
评论区一片【……】
没观众发言,连礼物的大雨都停了,静悄悄,评论区诡异得像一片坟地。
直播间右边的实时在线人数一直在涨,一段一段的涨,像卡了一样,但评论区还是没虫说话。
时寸瑾:?
什么情况,谁给我买数据粉丝了?活虫呢?
时寸瑾下意识先点后台,也没见平台给他发警告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