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心想,好吧,或许他的异能在艾瑞克眼里,还有一个自愈严重创伤的能力,但说实在的,他根本没有变种人的自觉。
艾瑞克走后,教室里的严肃氛围也跟着散去,没自觉的卫斯理静静等待新一天的到来。目前除了休息时间做任务,其他时候他也算是个老实学生,根本想不到在遥远的另外一个城市,正好有人还在惦记他。
质问贾维斯并不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情,因为人工智能管家永远只会实话实说。
托尼身体恢复了一些,正坐在椅子上自己给后脑勺敷冰袋,疼痛减弱的同时,理智也回归了,他转转僵硬的颈部,突然道:“是,你说的对,贾维斯,你的确没有叫别人来帮我。”他放下冰袋,仿佛此时才明白过来:“因为你不能。”
他猛然记起来,不止是口头上的威胁,早在前天,他喝醉后就赌气般的给贾维斯加了一个程序。
那绝对是个不可违抗的命令,而且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打开一看,果然如此,这个程序要求贾维斯不许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向外界求救,包括拨打急救电话、或者联系、透露给他身边的任何人。
托尼目光快速扫过这段程序,心中暗暗给自己点头,即便喝醉了,倒是也完成的很完美……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自己完成了反应堆钯元素的替换,先生。”
“调出监控。”托尼反应很快,他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脚在光滑的地面上一用力,转椅带着他的身体滑出一段距离,停在了另一个操作台旁。
监控投影清晰准确的展示在他面前。
瞳孔中反射着监控画面的光芒,托尼在看到自己趴在地上的时候仅仅抬了抬眉毛,直到画面中的人突然醒过来。
托尼歪了歪头,手抚上了下巴。
直到监控进行到他摔倒在地,也是记忆中真正“醒过来”的那一刻,他才再次开口:“倒回去。”
越看越不可思议,托尼·斯塔克脸上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
他心里很清楚,他的身体早已经到极限了。
早早安顿好后事,把公司交给小辣椒,这么多“死亡尝试”,堪比一场狂欢,到现在他中毒已经很深,根本没办法挽回,连那些疯狂举动也必须要落幕了。
他知道最近这几天中的某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只是他不确定,现在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贾维斯在他的要求下开始将某个画面重复播放。
“五秒过一些。”托尼思索着搓了搓手指:“这个装置从三天前开始就有点卡,拆装必须要使用工具,平时至少也需要两分钟。同样是我自己、同样是这双手,这一次仅仅花了五秒时间……我承认我对它结构上非常了解,可这个——绝对不可能,即便是我的第二人格。”
“我觉得你的第二人格做的非常好,先生。”贾维斯适时吹捧。
“我是说——这根本不是我。”托尼翻了个白眼,稍加思索,立刻道:“贾维斯,检测变种人能量。”
“正在检测空气中游离的变种人能量微粒……检测结果:零。”
托尼毫不放弃,立马提取自己的血液,再次经由更加精密准确的专业仪器检测,很快得到结果:没有检测到变种人能量。
这个结果就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了,可他总不能把自己的大脑也切片研究。
“好吧。”托尼自暴自弃的向后一靠,盯着暂停的监控影像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想帮忙?”他随即收了收下巴,眼里突然迸发出趣味和赌气:“非常好。”
卫斯理在课堂上举起了手。
“卫,卫斯理?”相比其他同学,了解卫斯理真实情况的老师更加惊讶。
年轻人坐在大窗户边,接近正午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整间教室都十分明亮,落在卫斯理的头发上,更显得那浅浅的棕色像咖啡奶油一样柔滑。
皮肤如同上好洁白的画布,给他没有攻击性、完美的五官增添了底色。这个长得比女孩还要漂亮的男孩有一种平静的气质,当然,他上课也总是像在走神,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吸引别人的注意。
同时被这么多双震惊的眼睛注视,卫斯理心里也是颤巍巍的,举起的手不由开始尴尬的往回缩。
“抱歉,米勒女士。”他试探着道:“我有点头疼。”
“喔!”人民教师珍妮·米勒马上反应过来,连声音也紧张了许多:“你需要去医务室吗,卫斯理?”
教室里所有人都知道卫斯理·菲尔德在上次枪击事件中受伤得了脑震荡,在家休息了半个多月,最近又请了几天假,应该是脑震荡还没好,不由纷纷露出了关切的表情。
赶紧拒绝了珍妮找人送他的主意,卫斯理离开教室,去医务室的路上还在想,这次任务倒不是很紧急,只是一早上就有两个200积分的关键信号任务,实在是太甜了。
在倒计时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卫斯理在医务室的床上闭目养神。
下一秒,意识脱离身体,瞬间离开巴尔的摩。
“……呃!”
依旧是直接进入对方大脑,但卫斯理刚来就感觉不对了,好像自己被扔进了一个窄瓶子,挤得他不能轻举妄动,四周甚至如同抹满了肥皂,随时会把他从瓶子里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