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宁从来就没有感受过这种死亡即将要临近一般的感觉,他是赵家高高在上的嫡系子孙,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众修士的追捧。他也可以随时就像是看好戏一般的看着其他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人,就像是蝼蚁一般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却不能够接受自己也像是一个蝼蚁一样的死去。
“没有人说话吗?季廷渝,你说吧,到底是谁下的药?”
季廷渝?
赵兴宁的脚差点又是一软,他听自己的父亲说过,现在璃钰仙尊唯一弟子的名字,就叫做季廷渝!
季、李,两个字就差一撇而已,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所以来的这个人,就是璃钰仙尊?
季廷渝也被谢沐尘的威压给压倒在了地上,听到谢沐尘的问话后,他将手撑在地上,吃力的抬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哽咽道:“师尊,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连累了林汐……是我对不起林汐。”
谢沐尘现在根本没有多少的耐心,他敛下眼眸,再次沉声问道:“我问,是谁?”
季廷渝抬眸看向了垂首坐在椅子上面的赵兴宁。
不需要言语,谢沐尘就知道了他的回答。他抱着林夕照,缓步走到了赵兴宁的面前。
赵兴宁此时的五感是从未有过的灵敏,在周围的一片静谧之中,他感觉谢沐尘每一个踏近的脚步,都像是踩踏在了他的心脏之上,激起了他的无边战栗。
赵兴宁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他今天晚上玩弄的就只是一个穿着低级仆从服饰,甚至修为都没有筑基期的凡人。
璃钰仙尊难道为了这样一个随意死去都不会有人在意的仆从,来治他的罪吗?
他可是赵家的嫡系,就算是真元宗,也是要给他们赵家几分面子的。
想到这里,赵兴宁感觉自己的心中似乎又升起了一丝的勇气。他努力强抵着谢沐尘的威压,仓皇的抬起头来,对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谢沐尘道:“璃钰仙尊,我是赵家的嫡系子孙赵兴宁。今天晚上的确是我太过于鲁莽了,但是我也并没有伤害到您唯一的弟子!只是不小心误伤到了您的仆从……之后我会为今夜的过错向您献上我们赵家的歉意的。我们赵家可是每年都会给真元宗提供大量的资源,要是我的家族知道我在真元宗的地盘出事,肯定会问责真元宗的。”
赵兴宁的后半句话,无疑是想要用赵家对真元宗的贡献向谢沐尘施压。
谢沐尘却是微微勾起唇角,向上扬起的嫣红色嘴唇就像是某种嗜血的妖魔,“哦?那又与我何干?”
“你不是喜欢喂人百情蛊吗?”谢沐尘微微弯下腰,注视着赵兴宁紧张到都有些瞳孔紧缩的眼眸,“想来你应该也想要体会一下百情蛊的滋味。”
“不,我是赵家的嫡系子孙,璃钰仙尊你不能够这样对我——”
座椅上面的赵兴宁挣扎起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住了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然后他的嘴巴就自动张开,吞咽下了一颗丹药。
与此同时,有数颗丹药也飞到了在场所有还没有死的护卫的口中。
谢沐尘看着被他放开灵力禁锢后,就倒在地上,用手抠着喉咙想要呕出自己吃进去的丹药的赵兴宁,眸色冰冷。他给赵兴宁和那些护卫吃的丹药,要比百情蛊要厉害的多。在渴望着交、媾的同时,药性发作的人还会渴望新鲜的血肉,他们会在交、媾的过程当中,撕扯下同伴的血肉,直到自己和对方都死去才会停止。
看了一眼被关在笼中的那些体格健壮的公狗,谢沐尘倒是没有和这些畜牲计较,但是也用灵力破坏了一些笼锁。只要这些狗再难耐的撞击笼子一段时间,就会冲出牢笼,加入这一场盛宴。
赵兴宁给林夕照下的药,他就要百倍千倍的偿还在他自己的身上。
“师尊,林汐中的百情蛊没有解药。”季廷渝有些虚脱的走到了谢沐尘的面前,他看着谢沐尘怀中的林夕照,声音艰涩的说道,“他会被下百情蛊,也是由于我的原因,有什么我可以为林汐做的事情吗?”
谢沐尘抱紧了自己怀中的林夕照,眸光带着冷意看着季廷渝,“他的事情你不用再管。既然今晚的事情都由你而起,就罚你不用任何的灵力和工具,在明早之前,从这里回到我的峰上。要是你做不到,就不用再当我的弟子了。”
季廷渝深深地低下头去,满怀着歉意和恭敬道:“是,师尊。”
谢沐尘没有再理会季廷渝,抱着林夕照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