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是一间浴室。
很显然,他的雇主想让他洗干净。
能在有暖气的房间里洗澡,这大概是叶池到这里之后最享受的一件事。
你难以想象在一间潮湿地、没有任何取暖设备的房间里,一点点舀着自己烧好的水,洗澡,是怎样一种可怕的体验。
但是叶池为了干净,至少两天洗一回。
简直就是酷刑。
又一次被豪华的装修所惊叹。
这里的浴室是用新式碳炉链接这浴缸,让浴缸内的水保持温度。
“会用吗?”傅霖语气平淡。
叶池点头,这都放好水了,根本不用他弄。
傅霖点点头,关门出去。
等了好一会,听见脚步声远去,叶池才真的放松下来,
他皮肤白皙且看起来很薄。
叶池本身是个模特,略有名气,一米八三,肤白有肌肉,脸属于清秀型。
而这个叶池,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白瘦,脸长得尤其好看。
浸在水里,皮肤被热水覆盖,已经泛起薄红。
叶池回想今天,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在这个时代,也能某到这样一份差事。
就在他抓紧时间享受的时候,帘子外传来了开门声。
什么情况?
沉稳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些响动,叶池刚想张嘴问,就听到脚步声出去,还关上了门。
拿东西吗?
叶池没敢洗太久,洗的差不多,用浴巾草草擦干,但当他转身出了帘子,他挂在边上的白衬衫不见……?
扫了一眼,叶池找到了挂在门把手上的另外一件白衬衫。看来这个意思是要他穿这个。
衬衫很大。
叶池顺着走廊往回走,走到门口,但是没有进去。
傅霖换衣服了,本来是浅色衬衫,换成黑色,那种沉闷感让他感觉更难受。
这么一来,感觉尤为突出。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调色盒,拌颜料。
在傅霖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叶池更是感觉到了压迫感,下意识偏头,不与之视线对视。
傅霖看到洗完澡的叶池站在门口踌躇,出声:“进来。”
叶池走了进去。
环境的感染下他的手指有些细微的颤抖。
他真的不大擅长应付这样的场合,幸好不是他一个人在这里。
叶池两手垂着。
白皙的脚丫在深色的地毯上尤为醒目,不单单是脚,穿着白衬衫的叶池,在整个房间都很醒目。
微微垂下的脖颈,弧度完美,肤色带着一些刚沐浴完的藕粉。
傅霖目光停留在脖子的时间比其他部位停留的时间稍长。
小腿像是白笋,笔直而白皙。
“我需要要做什么?”叶池被这样‘凶狠’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
傅霖没说话,他起身,用令人有压迫感的身高,再次让叶池退缩,退了一步。
然而对方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十分冰凉,叶池手臂生出了鸡皮疙瘩,强大的不适感让他迅速想要收回,却无法撼动分毫。
傅霖捉着他的手腕,用不容拒绝的态度将他带到床边。
声音平淡,有些低沉:“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叶池竟然觉得他嗓音里一点点愉悦,那是一种让叶池有些慌的愉悦。
叶池知道有些画家有独特的审美,独特的爱好,他也接触过为绘画、摄影或者是艺术痴狂的人。
恐怕傅霖也是这其中一员。
深深呼吸一口,叶池利索地开始执行。
床也很大,他蜷坐在正中央。
“要什么动作?”
傅霖看着蜷着的叶池,盯着他开始思考。
他看上对方一开始并不是脸,而是姿态,是身体。所以最想要的应该是对方身体。
想明白之后,他立刻开始施行自己的想法。
傅霖俯身上来,叶池下意识躲闪,但是瞬间傅霖捉住了叶池的手腕。
以为对方要摆画画的姿势,所以叶池放松了力道。
但下一刻,他的双手被摆弄到了头顶上。
将他的手嵌到柔软的枕头里。
叶池慌了,僵硬,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做、做什么?”
双手被摆到头顶。
被完全压制,全身被笼罩着气场。
巨大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我不会做多余的事,闭上眼。”冰凉的手拍了拍叶池的脑袋,似乎这就是他安慰人的方法。
叶池:……
只不过这种安慰居然对叶池颇有成效,呼吸开始放缓。
但是这样蜷着的姿态并不是傅霖想要的,所以他起身之后,看了一会之后,又一点点将对方的蜷缩着的身体展开。
叶池紧紧抿嘴,似乎咬着牙,脸色不好看,侧着脸。
他无法形容自己情绪。
整个身体都僵掉了,指尖还有细微的颤抖。
要不是对方真的是要画画,他可能会喊出声。
幸好,傅霖只摆了一下,就退开了。
傅霖让叶池保持着半蜷着的姿态。他退到了画具处,再次说:“闭上眼。”
整个寂静的房间内,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傅霖的话像是魔咒,于是叶池照做了。
他现在处于一种极为紧张,和一种莫名的情绪中,他有强烈的不自在感。
他整个人紧绷到了一个顶点,就连他的脚趾都蜷了起来。
其实只要傅霖随便和他说点什么,他大概就会减缓紧张感。
但是对方并没有,傅霖回到了画板前,开始画画。画笔的刷刷声,他真的在认真画画。
画画的声音让叶池减缓了不适感,只是仍旧无法让他放松下来。
虽然叶池的感受并不好,但是傅霖喜欢这种状态下的青年。
能感觉到叶池的紧张,也能感觉到他的其他情绪,这里面包括被他双手束缚起来。
只有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他才能保持最真实的反应,傅霖想要画的,也正是如此。
叶池的现在的表现完全很符合傅霖想要的状态。
黑色、压抑、沉闷、陌生的环境下,紧紧闭着眼睛的青年,脆弱、易碎,紧紧抿着的嘴唇暴露了他十分不安的内心。
而重点是,白皙脖颈让人想要将它折断。
动笔的速度很快,不难感觉到傅霖很愉悦。
叶池突然想到了,原叶池的记忆里,模模糊糊记得,他看过傅霖的画作,这么一想,似乎是黑暗向的。
而且原叶池为什么会有印象,是因为那幅画是全/裸的。在市厅展览过,还被国外的报社报道了。
看来真的是个艺术癖好了。
房间暖气真的很足,很暖和,光着大腿感觉也十分不适,但是叶池却困意袭来。
一开始还勉强撑着,但不能出声,也不能睁眼。
可是渐渐地,头开始发晕,意识偏离,感觉软弱无力,还有些灼热,连呼出来的都是有些微烫地热气。
所以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开始陷入黑暗。
应该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