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前辈笑起来……真是太恐怖了。
那一瞬间,寒毛直竖,江非差点以为自己都要凉透了。
因为有系统在身,黎清清衡量修为的方法跟别人不太一样,一般修士看的是境界,而她看的是等级。
通常情况下,这两者也没什么差别,但是偶尔也有意外。
……
已过午时,江非的房间却还没什么动静。
他并非惫懒之人,按说这时候早该起了才是,而黎清清也根据气息确认人就在房中,没有出去。
实在是奇怪。
昨日的训练量过重了?不该啊,前几天都是这样,也没见他睡到这个时辰。
黎清清看了眼外面的日头,想了想还是上楼敲门,却无人应答。
端着盆水路过的伙计看见黎清清站在江非门口。一时神色闪烁,一脸欲言又止,显然知道什么的模样。
黎清清疑惑看过去。
视线对上,只见那伙计一咬牙,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压低声音对黎清清道:“姑娘您随我来。”
黎清清:?
没察觉到什么恶意,她也就跟着那伙计过去了。
对方也没带她走多远,只转到拐角就停下了。
“按说小的这些迎来送往的,不敢背后语客人是非。可恕小的直言,那位公子实在不是什么良配。”
黎清清:???
黎清清的疑惑让那伙计脸上神色越发愤慨,“您有所不知,这几日住在这儿,那位公子每日天黑就出去,等到夜半时分方才归来。”
黎清清听这话,眉头一蹙,江非那小子莫不是被人当什么邪修了吧?
她当然知道江非出去是练剑的,只是谢行这个马甲不方便出现在人前,江非每次出去都是避着人的,在不知情人眼中看来不免行踪鬼祟、惹人生疑。
邪修当然容易被揪出来,但是勾结邪修的罪名可不是什么好择的。
黎清清连帮忙解释,“多谢小哥,不过您误会了,他是……”
话没说完,就被那伙计截了过去,“他是不是说拜了个厉害的师父,每天晚上出去是去练剑?”
黎清清一愣。
虽没答复,但那伙计还是从黎清清那眼神里看出了答案。
知道自己猜中了,伙计语气更是愤愤,“他是不是说还要拜入剑宗?这几日勤学苦练,等下个月剑宗来咱这儿收徒的时候,他就在上面一鸣惊人,一举被剑宗长老相中。”
黎清清:“……是。”
她忍不住打开系统的等级显示,又多这伙计一眼,确定这不是天罡门的弟子下来历练。
但这确实只是个没有修为的跑堂的。
她眼神略微微妙:这伙计在卜算一道很有天分啊。
那边,这伙计看这姑娘都这样了,还没意识到不对,可见被那畜生骗得够深。
他又提了点声:“这练剑回来会衣衫不整、身上沾着草叶儿,一回来就叫水?”
黎清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地上滚了那么多圈儿,身上沾着草叶不是很正常吗?衣衫不整?要不是谢行手下留情,江非就不只是衣服不整齐,有没有的穿还两说呢;而且,这小子回来之后还有力气洗澡?看起来训练量还可以再加一些。
黎清清正想着这些,就听那伙计阴阳怪气道:“就没听说哪家练剑会成这样,我瞧着练枪才差不离呢?”
黎清清疑惑,“这二者有何分别?”
枪在修真界也不是什么少见的兵器,她以前也认识几位使枪的友人,没提过学枪的过程有什么特别的啊?
听这清凌凌的声音一问,倒是让那伙计憋红了脸,他反手在给了自己个儿一巴掌,道:“瞧小的这张嘴,没的说这些污了您耳朵……”
他这模样,倒是让黎清清明白过来那“枪”的意思。
她一时哭笑不得,没想到江非竟然被误会是去干那档子事去了。
看在临时队友情的份上,再加上这锅严格来说还有她的一半,黎清清不由又替江非解释了几句。只不过,收效甚微。
那伙计已经从一开始的暗自愤慨、阴阳怪气变成了现在的“恨铁不成钢”。
黎清清几乎能读出他的内心OS:这姑娘真是被那人渣骗惨了。
黎清清:“……”
说实话,她并不擅长解释。
毕竟,没人敢跟剑宗的太上长老剑仙谢行要解释,其它马甲也是同理。
她在几次努力都无果之后,自认已经对得起那点塑料队友情,干脆放弃。
江非自己的名声,让他自己解决去吧,大不了谢行的马甲可以借给他当人证。
只不过,黎清清这么想,那伙计却不这么觉得:那只有一张脸能看、连修为都没有的草包,何德何能得这么一个美人儿死心塌地?更畜生的是,都有了这么个美人在侧了,还出去拈花惹草不安分!
“您若是不信,不若现在去他房中看看?那位公子昨日夜间回来脸色就不好,连水都来不及叫就歇了,说不准是招惹了哪个精通采补之术的女修,你如今去看看,他身上的痕迹恐怕还来不及收拾呢……”
黎清清敏锐地抓住一点:昨夜回来脸色不好?
累的?不、不会,昨日因为江非顺利接住的那道剑气,训练结束甚至比往日早些。
是回来路上遇到了什么吗?
想着,黎清清匆忙跟伙计道了声谢,疾步往江非房间走去。
她在门口站定,阖上眼感受里面的气息。
果然,气息滞涩、呼吸沉重,像是受了重伤。
黎清清暗道一句“疏忽”,也顾不得再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