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冬现在和父亲站在禅城的别墅前,他将樱送到此处,然后交代遗言。
没错,交代遗言。
中年的魔术师在和言峰绮礼对话之后才意识到圣杯战争的残酷,他将手中的魔导书递给凛,蹲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而后又向葵说明了樱的情况。
远坂冬自始至终都沉默得站在一边,昨天为了召唤库丘林而用掉的那一条令咒已经回复了,埃尔梅罗二世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不过好在库丘林说那边的情况还不错。
“葵,由凛来继承魔术,冬来继承家族财产。”远坂时辰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妻子,里面是远坂家所有地产的证明和一份遗嘱,“这些年,感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
信封很厚,从冬的角度能看见信封鼓起的边角。
远坂时辰理了理冬的头发,“我想把他留在这里,这里比较安全,最后我去就行,他还小。”
这我可不同意,父亲。
远坂冬做出乖巧的模样等父母商量完,然后拉住远坂时辰的衣角,“父亲,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
因为即将远行,归期不定,此时的远坂时辰显得格外温和。
“我们换个地方?”
对不起父亲,远坂冬在心里呼唤库丘林的名字,命令:“把他打晕。”
蓝色的枪兵显现在远坂时辰身后,手刀重重落下,远坂时辰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稚嫩的脸,想不通archer明明就在旁边,为什么还会被别的英灵偷袭?
眩晕魔术发动需要时间,远坂冬给父亲补上两个,远坂家足够有钱,哪怕是禅城备用的房子地上也铺了干净柔软的地毯。
远坂冬离开之前给父亲抱了床被子,企图让他彻底睡个好觉。
“哼。”吉尔伽美什不满,“为什么不让他直接让出令咒?”
“父亲不会同意的,这样做效率更高,您就别抱怨了。”远坂冬拿出一袋宝石,里面储存着他的魔力,“都给你。”
库丘林站在一边,看了看举着宝石的年轻御主,又看向接过宝石的英雄王,对这一幕产生了非同一般的既视感。
以前他哄无理取闹的小姑娘时就这样!给她们带宝石饰品什么的。
不会吧不会吧?
你是这样的英雄王?
“身为王者,我还不至于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吉尔伽美什捏碎了一颗宝石,熟悉的魔力顺着指尖布满全身,与被挚友拥抱毫无差别。
库丘林:这就被哄好了???
三人回到冬木市,库丘林感受着体内涌动的魔力,从御主那边获得的力量没有半分减少,明明供给了两名从者,却仍然强大。
“master,那是什么?”库丘林指向窗外。
夜色之中亮起的是不同颜色的魔力信号,分别是4和7,这个信号远坂冬前段时间跟埃尔梅罗二世学过,代表的是达成和胜利。
也就是说在圣杯战争还未结束的当下,有人迫不及待地奏响了凯歌。
“看来是有人在宣战。”吉尔伽美什说道:“他还真是迫不及待。”
言峰绮礼吗?他不是没有从者吗?还是说卫宫切嗣?
远坂冬看了眼手背,今天是最后一战,这最后一条令咒不能用来召唤从者,得留着以应对突发情况。
算了,去了就知道了。
信号亮起的地方在冬木教会的相反方向,去的时候要经过冬木大桥,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比教会要适合战斗得多。
这个让圣杯提前降临的人没安好心,又或者根本没有将圣杯战争当回事,会产生这样想法的除了言峰绮礼就没别人了。
“抱歉了,前方禁止通行。”绿色的枪兵站在离冬木大桥不远的地方拦住远坂冬一行人。
Lancer?
竟然是肯尼斯的英灵,为什么?
“你忘了我们的盟约?”这英灵叫什么来着?远坂冬看着Lancer的泪痣出神,开始思索他的真名。
“我的主君已经变幻,我也是身不由己。”蔷薇色的长枪直指远坂冬,“抱歉。”
迪卢木多?那不就是绿了芬恩的那个?
远坂冬视线飘移一瞬,他有点想把刚抽到的芬恩拿出来,可是又不舍得,毕竟金卡真的太难抽了。
“库丘林,他交给你了。”远坂冬看向身后,“毕竟是你的后辈,教教他作为枪兵的规矩。”
库丘林属于半人半神的光之子,他的传说比迪卢木多和芬恩的年代还要稍早一些,“好不容易来一次,尽情享受战斗怎么样?输了也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他有一仓库的库丘林:)
“如果所有的master都像你一样善解人意,那我也不必如此烦恼,不过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说丧气话可不是我的风格。”猩红的死棘之枪转了几圈,库丘林看向名为迪卢木多的英雄。
“你们先走,我来引开他!”
两柄长枪相撞,铿锵的撞击声振聋发聩,英灵矫健的身姿映在虹膜之中。
“冬。”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唤回远坂冬注意,他顺着英雄王的视线看向冬木大桥。
映入眼帘的是一匹骏马,身材魁梧的王者坐在上面,海风微微掀起他的披风,裹挟住坐在他身前的那个穿学生装的身影。
“小子,前面那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王者粗狂的声音隐隐传来。
“怎么可能有关系啊笨蛋!”少年炸毛。
远坂冬:……
我倒觉得你们应该有点关系。
“那么,拦路者为何人?报上名来!”王者翻身下马,“我是征服王伊斯钦达尔。”
“他和archer在一起啊!肯定是远坂家的吧!”那个少年似乎很介意王者自报家门的做法,“真是的哪有一上来就问名字的!都到最后了……”
“我叫远坂冬,是远坂家的长子,向您问好。”远坂冬从容的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