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以前也爱玩,但家里管的严,不让他喝太多酒。后来家里破产了,他就基本上不沾酒了。太久没怎么喝了,现在仅仅只是喝了一杯,就全身发热,是真的喝不了。
于波瞧着那杯被何洛放下的酒,面色当下就沉了沉,由于包厢里的灯光太暗,何洛也没发现。他举着盒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跟于波耍牌的人倒是发现了于波不悦,先他一步开口问道:“于少,这小何少是哪家的小公子啊,事物这么繁忙,连喝几杯酒的功夫都没有?”
于波抿了一口一旁女郎喂到他嘴上的烟,朝着何洛不屑地吐了一口烟雾:“说出来不怕吓到你们,这可是前任地产大亨家的小公子,来头大着呢。”
“前任地产大亨,荣昌地产,何荣昌?”
说话的人笑了起来:“那小何少这来头还真是有够大的。”
何洛被他们左一句小何少,右一句小何少叫得脸热不已,摆手纠正:“现在已经不是小何少了,可以不用这么称呼,直接叫名字就好了。”
何洛的话逗得问话的人哈哈大笑:“你现在当然不是小何少了,破了产的地产大亨算什么大亨,至多也就算一落魄户吧,落魄户家的少爷,能是少爷么?”
何洛被他的话说得愣了一下。
直到听见周围传来几声毫不掩饰地轻蔑笑声,他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当没有听见。
举着手表盒子,面向于波继续说自己的事:“于少,你看这表你还要吗?”
“要啊,怎么不要。”
于波枕在女郎的肩膀上,微眯着眼瞧着何洛:“就是我要买的是地产大亨家少爷戴过的手表,而不是一落魄户戴过的手表,谁知道上面沾染着什么穷酸的晦气。”
“这样啊。”
何洛闻言也不恼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礼貌告辞:“那就不打扰于少了。”
他要走,于波也不拦。
手在身旁女郎身上为非作歹地捏着,随意又嚣张:“你觉得,进了这个门,你还出得去吗?”
“什么意思?”
何洛刚将手表盒子放回自己的口袋,听见于波这话,莫名开始警惕周围。
“别这么紧张。”
于波突然笑了:“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人,不会拿小何少怎样,只是找小何少助助兴而已。”
何洛疑惑:“助什么兴?”
“小何少要卖表,我于波自当奉陪。”
于波搂着女郎朝何洛笑得意味深长:“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小何少已经不是曾经的小何少了,想要我出钱买下小何少手里那块表,可以,但小何少得先陪我们玩玩不是。”
“玩什么……”
何洛洛还迷迷糊糊的不在状态,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自己的视线逐渐斑驳。
发热的身体像是一下被什么东西点燃,变得高热、兴奋、难受、想发泄。
他手撑在沙发靠垫上,稳着身形,怒视于波:“你下药?!”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于波笑得恶劣:“让男人开心的东西怎么能叫下药,又不是金莲给大郎喂药,要人命。我这儿的人,只要有你看上的,随便挑……”
“挑你妈。”
他话还没说完,何洛抄起桌上的水晶果盘就是猛地往他脑门上一招呼。
打死你这个只会使下三滥的腌臜货。
砰地一声巨响。
厚厚的水晶果盘砸在于波脑袋上的声音,吓懵了所有人。
何洛砸完人,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空隙,麻溜地从人缝里开溜。
这时。
有人反应了过来,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抓住啊。”
顿时,包厢里的人都向何洛涌去。
何洛一边忍着身上药劲带来的无力感,一边咬紧牙关用力推开挡在身前要将他给围住的人。听出吆喝抓他那人的声音,就是刚刚嘲讽他落魄户那人。
不假思索拎起吧台上的酒瓶子向他头上砸去,听着酒瓶子在他脑袋上破碎的声音和周围人惊吓的声音,顺便又拎了几个酒瓶子砸向要抓他的人。
在重重包围下,何洛靠着扔酒瓶子愣是杀出一条路,顺利出了包厢门。
冤家路窄的是。
他一逃出包厢门,就正好对上一双深邃而凌厉的眼睛,一张极为俊美冷峻的脸。
夭寿了!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在这儿碰上他家这位凶狠的债主?
何洛看见出现在走廊上被五六个人簇拥着往里走的高大男人,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低下头想逃跑。
然而,一到门外,他强撑着的那口气在药效的挥发下消失得荡然无存,现在浑身虚软无力,只有某个部位还在亢奋。
更要命的是,出了包厢,手上没有酒瓶子做武器,包厢里的人不再惧怕他,纷纷挤出来要捉拿他。
前有虎,后有狼,昏暗的走廊过道里,没有人可以救他,他只能放手一搏了。
何洛咬了咬牙,二话不说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上前紧紧抱住从他身前走过的人:“救救我!”
他刚把人给抱住。
那些从包厢里挤出来的人,在看清何洛抱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全都噤了声,集体顿住,不敢上前半步。
就连簇拥在男人身旁的五六个人,也被何洛的举措给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