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在一旁扶起他有点发软的身体:“好点了吗?”
林绪抬起头,沿着下颌弧线断断续续地往下不停滴水,湿漉漉的眼珠看起来像流光的宝石,他就这么直勾勾看着秦端,鸦羽般的眼睫微微一颤,瞳孔不太聚焦,目光涣散迷离,晃动的都是鲜明的爱意。
——没有人能被林绪这样近距离凝视着还能不心动,那层叠而漆黑的虹膜看起来有一股妖异的色彩,像海妖蛊惑着将人拖入溺毙的漩涡。
秦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般重重地跳了两下。
秦端一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林绪吸引他的,是藏在这一张美丽皮囊之下,某种更深、更透彻的东西。
他回到包间跟其他人说了一声,直接将林绪带出了酒吧——他居然没有理由又没有立场的,不想让第三个人看到林绪这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甚至想把这个举世无双的宝物藏起来。
这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漆黑夜空中飞旋着尖锐刺骨的寒风,被卷上那么一下简直是瞬间透心凉,两个人刚一出门,林绪就被冻的狠狠一个激灵,下意识寻求温暖一般,小动物似的往秦端的背后藏了一下。
秦端也轻轻地“咝”了声,暗淡的月光之下,他的脸色像雪那样白,他侧身挡在林绪身前,伸手将羽绒服脱下来,密不透风地包到了林绪身上。
林绪的额头抵在秦端肩膀上,嘴里嘟囔了一声:“冷……”
秦端道:“车马上就来了。”
林绪的手掌贴到脑门上,迷迷糊糊地说:“我们回家了吗?”
“嗯。很快就回家。”
没两分钟出租车就到了,秦端报了公寓的名字,然后把林绪放到后排的车座上,自己也弯腰坐了上去。
林绪虽然不重,但是一点意识都没有,又跟树袋熊似的黏在秦端的身上不肯撒手。秦端好不容易才把这一百多斤的醉鬼弄到房门口,还要提防林绪在梦里都没忘了耍流氓、隔着毛衣摸到他腰际的那只咸猪手。
万里长征似的走到卧室,两个人一块倒到了床上,林绪身上的香水味和红酒味融合到一起,汇出了一股很难形容的异香,不由分说扑进秦端的鼻翼里。
秦端眨了一下眼睛,林绪那张漂亮到具有侵略性的脸就放大在他的面前,因为喝醉的缘故,他的身体温度有些发烫,脸色是桃花一般的淡粉,浓密乌黑的睫毛盖在眼下,不像是人间的生物,更像画里才能存在的美人。
简直……简直是……
秦端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汇来描绘林绪,好像一切华丽的词藻堆叠到一起都形容不出这个人半分。
秦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有什么模模糊糊的东西仿佛凝成了一个清晰明显的轮廓,框架般落到了心底。
就在这时,林绪缓缓睁开了一点眼睛,不知道是凭借着什么辨认出身边的人是谁,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秦端的上半身向下压了压,柔软的嘴唇在他的侧脸上擦过一下,羽毛落水般轻而鲜明的触感。
秦端的眼珠颜色骤然深了些,他的喉结微微滚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低声对林绪道:“林绪,你醉了。”
“……嗯。”林绪轻轻笑了起来,他是真的醉的不轻,抱着秦端的双手都没有什么力气,随时都会垂落的样子,他又变本加厉地在学长的脸上亲昵地蹭了两下,声音从鼻腔里呢喃道:“我知道。”
林绪的脑子转的慢,一句话要断断续续地说好几顿,他喘了一口气,用那种沙哑又性感的声线低低地坦诚交代:“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只有这时候胆子才大了一些,我恐怕控制不住自己……学长不会跟一个醉鬼生气吧?”
秦端:“………”
醉成这样都没忘了讨价还价!
秦端不想再跟这个偷腥的醉猫讨价还价,他伸手把林绪在床上摆正了,然后动作很轻柔地脱了他的上衣,只剩下最里面的衬衫,扯下他裤子的时候才发现——就这冻的人掉渣的天气,林绪这个骚包里面居然没穿秋裤!
林绪在学校里总是被人叫“腿精”,那身材比例是照着模特长的,肤白貌美大长腿,不知道勾住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而此时他平躺在床上,上半身只有一件欲盖弥彰的白衬衫,下半身……就不太好形容了,两条光滑又赤/裸的长腿,肌肉匀称,笔直修长,连一双雪白的脚踝非常富有骨感的美。
好了,这下真的是“色/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