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外星事物研究所。

实验室内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有规律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心跳声。

江肆一动不动地看着跟温茸的聊天对话框，直到屏幕自己暗下去，映照出自己略带沉思的面容，才回过神。

耳朵发烫的温度逐渐降至常温，江肆想起温茸挂断电话前故意捉弄他的举动和略带玩味的笑容，眸光深了几分，轻抿了下唇，随后唇角微微勾起了弧度。

他，这是被大小姐调戏了？

这天晚上，江肆失眠了。

他没有像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一样梦到那无尽深渊般的宇宙星空，和那宛若流星雨般划过深蓝色天幕的太空舰队。

他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女孩那圆润雪白的肩头和那深陷的锁骨。让人忍不住想要……

江肆睁开眼，深吸了口气，把灯打开，从床头柜里抽出本笔记本。

上面是他爷爷丢给他的一道西陆数学家费德提出的未被证明的猜想。

江肆冷静地在草稿纸上写下证明过程，试图用复杂的数学证明来排除杂念。

可是证着证着，复杂的计算证明底下，逐渐出现了少女穿着吊带睡衣的简笔画，已经画到了脖子以下的肩膀锁骨。Μ.

几笔勾勒，难绘神采，却足以让人遐想。

江肆：“……”

江肆停笔，将草稿纸撕了下来，想将之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却看着画中少女的笑容，又止住了，最后默默将之放到了床头抽屉里，关上，锁好。

江肆叹了口气，略有些绝望地一手盖在眼睛上。

他满脑子都是什么！

第二天。

江肆又去了趟帝国外星事物研究所。

研究所是江肆向内阁提议筹办的，且在调查死亡谷后，他跟外星研究所来往更为密切。

江肆初中毕业就被保送到帝国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后又在帝都大学攻读了数学与物理专业硕士学位。

他并不从事相关研究，对于这些基础科学的理论学习更像是业余爱好。

他时常来研究所，闲的时候也会帮科学家们打打下手，做些简单的但计算机却无法完成的计算。

一个正在记录仪器数据的老科学家看到江肆，慈祥地打趣，“小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熬夜证明江老丢给你的费德猜想吗？”

江肆略微迟疑地点了下头。

另一個头发秃得差不多的科学家带着歌蝶走过来，说：“那老家伙就知道把难题丢给你解决。”

江肆把昨天温茸给他提的那些研究建议跟研究所的科学家们说了。

原本还轻松打趣江肆的科学家们都瞬间严肃了起来，一直等到江肆说完，她们才激动地而快速地交谈了起来。

最后他们齐齐看向江肆，眼神愈发灼热：“小肆，这些建议你是从哪得来的？”

他们跟江老算是同学，江肆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对他也算了解。

这些很多都超出了他学习的领域，不像是他提出来的建议。

江肆略有些与有荣焉，笑道：“我家大小姐提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