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完毕后,赵与芮先行提笔写下了: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史弥远见状微笑地点了点头,赵与芮见老人点头微笑,自己也颇为高兴,整个人脸色也鲜活起来,之后史弥远看了看赵与莒,示意该他写了。
赵与莒此时心跳的很快,比后世面试公司紧张的多,毕竟他清楚,这次的面试决定着一切,他想了片刻一咬牙在宣纸写下了:朕闻上古。
史弥远见状默然不语,片刻后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可以下去了,见史弥远默然没什么表示,赵与莒微微失望,带着弟弟再次躬身告辞,余天赐早已在外等候,见二人出来露出笑容迎了上来。
“史相公说好不容易来了临安,让我安排两位公子在府内住两日,游览一下临安繁华。”
此时赵与莒心中正为自己刚才的大胆举动忐忑不已,闻言无可无不可,倒是赵与芮欣然接受了邀请。
第二天白日间,由余天赐带着两兄弟游览了城外西湖,比之前世的西湖多了一丝粗狂和原始,但风光依然沁人,让赵与莒忐忑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晚间回府,史弥远请二人共用晚膳,席间史相公谈笑和蔼如初,见状赵与莒心下放松了许多,史相公和蔼可亲,但赵与莒整个人仍是方正守礼,倒是二弟与芮很快就在史相公面前不那么拘谨了,重新恢复了一些活泼的本性。
第三日白天,两兄弟又游览了凤凰山、紫阳山、七宝山、风波亭等地方,在风波亭瞻仰了当初岳武穆被冤杀的旧址后,一行人打道回府,晚间再次与老人一同用膳。
这次老人问了许多关于当前朝堂政事的问题,两世加起来也没当过官的赵与莒心中懵逼但也结合着前世丰富的资讯知识,有模有样地回答了一些,其中一些新颖的观点连史弥远听了也是沉思良久,反观年轻的赵与芮听见这些问题只是讪讪不知如何回复。
史相公也不以为意反而夸赞赵与芮年轻活泼很是有他年轻时的样子,赵与芮被夸赞后转愁为喜,看着身旁的弟弟,赵与莒心下感慨自己这个弟弟自己清楚的很,只有中人之姿,但他的优点在于知足。
历史上理宗登基后赵与芮被封为荣王,他对亲王的富足生活十分知足,从不多参与政事,是以理宗一直对这个弟弟十分亲厚,理宗的两个儿子先后夭折,最终将荣王世子自己的侄子过继了过来是为宋度宗。
之后蒙元灭宋,赵与芮被押至元大都,在大都生活了十一年后善终,享年八十岁。
看着面前年轻充满活力的弟弟,改变历史的迫切感再次在赵与莒的心中升起。
两日的临安游转眼便结束了,这日早晨兄弟二人正式向史相公提出了告辞,史相公温言宽勉几句便叫余天赐将兄弟二人送回了绍兴府。
送走二人的史弥远回到书房对自己的心腹时任吏部尚书的薛极言道:“那赵与莒初次见面写下的话是朕闻上古,莫非是天意?”
薛极闻言也是感叹一声。
“刚才听府中下人回禀,这两日赵与莒私下里仍是稳重中正,观其行止进退有度,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史弥远闻言捏了捏自己的胡须道:“那便开始吧,咱们那位准太子也确实过分了些。”
薛极闻言也沉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