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离去前的那番话,让赵与莒对此次的考核心中有了大概了解,此次考核应是观察各位宗子心性,考察大家都是第几日难耐孤寂忍不住出门的。
往后十日,除了最初打扫卫生赵与莒出屋倾倒了几次垃圾,其余时间都是在屋内坐着发呆。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不好过,两世为人的赵与莒面对这样的生活也不免烦躁。
尤其每日送来的饭菜均是素斋,分量又少,他每夜腹内饥饿,辗转难寐,天天默念着李婆杂菜羹、贺四酪面、臧三猪胰胡饼才能入睡。
再十日功夫下来,赵与莒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精神也大不如前,往日恬淡的气质此时也荡然无存。
连两世为人的赵与莒都这样,其他人更不必说,第三日赵与熹花钱托人从宗正司外带了吃食破了斋戒被赶出,第六日,赵与嗣调戏前来送饭的侍女被赶出。
随后十数日,与膺、与蔽、与应、与集相继因为犯戒被赶出,当然这一切,足不出户的赵与莒是不可能知道的。
到了第三十日的时候,赵与莒整个人都恍惚了,精神状态出现极大的问题。
自己这段时间在脑海中将前世看过的电影一一回忆了一遍才能熬到现在,换成这个时代的人能坚持的和自己一样久不出屋在他想来必是凤毛麟角的。
他此时不禁疑惑原本历史上的理宗皇帝是怎么熬过这次考验的,同时心中对史弥远安排如此严苛的考核却事前不给自己任何交代而感到奇怪。
突然他听见屋外传来赵与芮的声音。
“阿兄,阿兄?”
又是幻听了,赵与莒心中苦笑,随即闭目不言,但那声音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近。
赵与莒终于察觉到不对,侧耳倾听,不是幻听确实是弟弟与芮的声音。
他面色一变,连忙出声回应,“阿弟,为兄在这里。”一开口,虚弱嘶哑的嗓音把自己吓了一跳,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再次回应。
赵与芮听见声音径直往这边过来了,推开房门见到大哥整个人形如枯槁,脸颊凹陷,眼圈深重,他吓了一大跳面显急切关心,“阿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是否是宗正司虐待!“说罢,他气冲冲地便要出门找宗正司的人来评理。
赵与莒连忙拦住他,咳嗽了两声道:“不曾被虐待,倒是你为何出屋来寻为兄啊?”
赵与芮此时才注意到屋内的鞋都已落满灰尘,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的样子,眼神惊疑不定,“阿兄不会一直未曾出屋吧?”
赵与莒点了点头,与芮目光奇怪地看着他道:“这…阿兄为何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