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手下侍卫和杨妙真的女亲兵仍然联合护卫大帐,暗哨明哨交织几层,确保赵与莒的安全。
时青和卞整指挥调度手下警戒值夜,一连安排了十班探马,整夜不间断探查海州,确保对方如果出城夜袭能第一时间示警。
而在中军大帐内,也不知是不是赶路太累了的原因,赵与莒看着挂在木架上的盔甲,他此时毫无大战来临的紧张情绪,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之后一连数日大军砍伐附近树木,组装攻城器械。一直到第四日清晨,这天赵与莒早早地来到了军营校场,杨妙真亲自登台擂鼓。
第一遍鼓响后,忠义军各部纷纷起床换装,二遍鼓响时忠义军动作快的军士已到营中空地集结,三遍鼓响时,忠义军各部均集结完毕。
反观武卫军,第一遍鼓响时各营帐均无反应,二遍鼓响时,各营帐门口露出伸头探望的军士,见到许多忠义友军已经开始集结,这才赶紧叫起同伴开始换装,等三遍鼓响时,武卫军起床集结的人不到一半。
赵与莒端坐帅台,面色不喜地看着此时还在集结的武卫军,一旁站着的武卫军主官卞整面色尴尬,脑门上微微冒出冷汗。
此时赵与莒对武卫军的战斗力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初见武卫军时,行军整齐,速度也快,看着和忠义军一般精锐无二。
但从今日的细节来看,相较于忠义军,他们的纪律性明显还是要差上不少。
“卞都统,武卫军众位将士是昨晚上累着了吗?“赵与莒面色冷然地问道。
几个忠义军将官闻言后轻笑一声,以卞整为首的武卫军众将闻言,面色一红,卞整向前一步抱拳道:
“回沂王,末将接到的军令是追回李全,按照惯例是以淮河为界的,可殿下非要让我等渡淮,还要强攻海州,现下手底军士思南导致军纪涣散,末将也没办法。”
杨妙真闻言眼神一眯道:“卞都统的意思是在责怪殿下了?”
卞整闻言一怒,“四娘子何意,我何时怪殿下了,事实便是如此,难道让我说假话骗殿下吗?”
“够了。”赵与莒一拍座椅,站了起来,杨妙真和卞整赶紧躬身一礼,停止了争吵。
赵与莒目光直直地盯着卞整,淡淡地道:“我只问你一句,此刻大战在即,武卫军能顶着用吗。”
卞整闻言咬了咬牙,抱拳朗声道:“武卫军可堪一战。”赵与莒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众人说话的时间,此刻营内剩余的武卫军也已集结完毕,便有辎重营的士兵们端上早饭,热腾腾的大米粥配着窝头,也许是因为即将开战的原因,今天早饭每位士兵还分到了几小块腊肉。
吃完早饭后,天光早已大亮,赵与莒在众多将官的围绕簇拥下来到了大军面前。
面前上万人此时肃穆而立,鸦雀无声,目光却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在赵与莒身上,其中有审视有质疑有忠诚有期待,此刻他真切地感受着这些含义各异的目光,心中罕见的出现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