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杨妙真和李全谈完了,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赵与莒都懒得再去听李全的咒骂,命令士卒将李全押下去好吃后喝伺候着,准备将他押回临安听候处置。
他本来想着若李全真心悔过,他可以考虑给李全个机会,运作一番免了罪到别的地方去当守将,但看他如今对自己误会极深,莫名其妙的两人间有了夺妻之恨,当即改变了想法就算不能杀他也要让他老老实实地当个富家翁就行了。
随即他又想到了之前史弥远对李全采取的放任绥靖政策,不禁又忧心起来回临安后史弥远会不会放过李全。
不过眼下想这些还太早,这一仗局势不断变换,赵与莒的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现下早已疲惫不堪。
强打着精神吩咐手下将战报发回临安,再和众将一一作别后。
带着李达等人回到了内院房间,他将鞋踢飞,也不脱衣服,倒在了床上蒙上被子酣然入睡。
这一睡,就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赵与莒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李达见他醒了,赶忙进来抱拳行礼,“殿下您醒了,史相公门客余先生昨晚到了海州,他昨晚吩咐不要叫醒您,您看”
赵与莒双目呆愣地看着李达,刚睡醒的昏沉脑袋还正在处理李达刚才那段话。
李达又等了一小会,赵与莒终于反应了过来,呆滞的面庞露出惊讶神色,“余先生?余天赐余先生吗?”
李达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赵与莒连忙起床洗漱穿衣,“你叫余先生在书房等我片刻。”
李达闻言拱手退下,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赵与莒又嘱咐了一句,“请张安抚先去作陪,打听打听来意,我也好有个应对,但注意一定要有礼,不可怠慢了余先生。”
李达点点头退出了房间,一番梳洗后,赵与莒总算恢复了精神,整个人神清气爽。
将作战时穿的内衬换下,穿了一件月白色文人常服,披着灰色大氅,在手下侍卫的簇拥下向书房走去。
刚一走近书房,赵与莒就听见了张林爽朗的笑声,他心中一喜,看来二人相谈甚欢,余天赐也不太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他放慢了脚步,同时冲周围侍卫做了个噤声的手指,就站在书房外偷听起二人间的谈话。
张林大笑完后,欣喜地问道:“先生不是诓骗某吧,史相公真如此说的?”
余天赐面上笑容不减,颔首道:
“不敢欺瞒使帅,史相亲口所言,使帅投降蒙古情有可原,这乃是史相公原话。”
他顿了顿喝口茶道:
“昨晚到海州后,又听闻使帅协助沂王殿下立得大功,史相公一向尊重战功,投降一事定然不会再追究的。”
张林闻言连连抚须,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