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那男童飞速后退,同时轿子处传来了道士气急败坏的声音,“娘的,杀错人了,快撤。”
话音刚落,一僧一道一男童毫不犹豫,三人默契地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飞速奔逃。
那被射了三支弩箭的轿子此时门帘敞开,露出的赫然是之前那年轻门房的清秀脸庞,只是脑门上一支弩箭贯穿而过破坏了他的清秀,鲜血顺着缓缓流淌下来,模样逐渐可怖。
在两个轿夫喊出救命的瞬间,路边上的行人便注意到了这边,但三人动作太快,又出手狠辣,当即把围观的行人骇了一跳。
虽然临安城治安一直不算太好,不说城内瓦舍勾栏这等士庶放荡不羁之所,子弟流连破坏之门,更有许多深广沟渠,亡命多匿其间,自命为“无忧洞”,更有甚者,盗匿妇人,又谓之“鬼樊楼”,藏污纳垢之所甚多,打击多年,见效甚微。
但多少年了,临安好久不曾有过这样在主街肆无忌惮杀人的事情了,这不是藏污纳垢的地下阴暗处,而是白日间熙熙攘攘的大街。
围观群众一开始以为是当街打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越看越惊骇,以至于三名歹人逃走时无一人敢追,好一些的赶紧去附近巡铺去找铺军来,剩下的匆匆掩面而走,不欲与这等骇人血腥之事有任何瓜葛。
片刻后几名铺兵赶到此处,领头的巡尉看着眼前的惨状,面色凝重。
刺杀失败的三人,各自逃离后,按照之前的约定,三人在离案发现场很远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再度汇合。
“真人确实看清楚了不是沂王那厮?”恶僧面目狰狞地率先出声询问。
那道士面色淡然地瞥了一眼恶僧人,手揉前额,眉头微皱,“贫道不会看错,那轿中之人更年轻,面庞清秀,身材瘦弱,与画像完全不一样。”
男孩在旁边默默听着地,只是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匕首,不发一言。
道士飞快瞥了男孩一眼后,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后道:“看来这是那沂王的调虎离山之计,想当然地以为那个沂王府侍卫会跟着沂王,是我大意了。”
那恶僧人恼恨地拍了一下桌子,翁声翁气道:“第三次失败了,此事上头怪罪下来该当如何?”
“我自然一力承担责任。”那道士语气淡淡地回复道。
恶僧人闻言面色一讪,“真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道士皱眉挥手打断了恶僧的话,“我们去临安府附近盯着,沂王大概率会去那里,没准还能有机会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