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场运动的组织者和领头人,刘嗣最初信誓旦旦要为沂王讨个公道的话语还萦绕在众人耳边,却转瞬间就被正主给打了脸,大部人心中充满了迷茫,也有一小撮人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刘嗣倒霉。
多样复杂的目光聚集在刘嗣身上,但他恍若不知,仍然低着头喃喃自语,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台下有性子急的太学生率先高喊出口,“承业兄,沂王所说之言,你有何高见,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和我们分享一下嘛。”
随着有人带头诘问,其余人也都纷纷出声,一时间人群喧闹不止,针对刘嗣的提问此起彼伏。
“是啊,沂王都说了和史相没有矛盾,刺杀之事肯定另有主谋。”这是比较理智的部分人单纯地在表达自己的看法。
还有一些人阴阳怪气地道:“只为了自己出风头,什么铲除奸贼,我看是自己想上达天听,捞捞政治资本罢了。”
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人的人还是真诚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次上阕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其中一些头脑清楚的太学生和民众见到民众的热情随着赵与莒的话语逐渐消退下去,不禁站出来为刘嗣辩驳道:
“纵然史弥远不是刺杀沂王的主谋,但之前承业兄所列举的罪状可有不妥?那些人哪个不是大奸大恶,祸国殃民!?”
“是啊是啊,我等聚集于此,最终还是为了铲除国贼啊!”
“如此看来沂王亦不过是一丘之貉,是我等高看他了。”
赵与莒皱眉听着周围的议论,当听见有对自己不利的言语后,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再次开口,就见高台上一直低着头喃喃低语的刘嗣,猛然抬头望天。
双目赤红含泪,状若封魔,声音尖锐颤抖地嘶喊道:“高堂诸公皆为国贼,是刘某天真了是刘某天真了。”
随即他指着赵与莒弯腰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头巾散开,整个人披头散发,望者无不惊讶。
看见高台上刘嗣的模样。赵与莒咽了口吐沫,旁边的董宋臣面色微白轻声道:“殿下,这人看着有点瘆人呢,莫不是癔症了?”
李达也深以为然,冲着手下侍卫使了个眼色,众人呈扇面将赵与莒保护了起来,避免意外发生。
大笑过后,刘嗣满脸悲愤再次望天大吼道:“大宋养士三百年啊!三百年啊!却为何沦落至此啊,诸公如蛇蝎,百姓如刍狗,官家不闻不问,可我大宋历来与士大夫共天下,这满堂满国的士人也都是睁眼瞎!”
袁韶闻言面色大变,呵斥道:“竟敢诽谤官家!大逆不道!”
刘嗣闻言轻蔑地瞥了一眼袁韶,朗声道:“今日我刘嗣愿以自身之血,唤醒天下士子血气,望诸君铲除国贼,还国朝朗朗乾坤!”
说罢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刘嗣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登时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