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的这间办公室不算里面休息室的话六十平方米,背景是一扇大型落地窗,他不喜欢那些豪华或是太过花里胡哨的装饰,硕大的地方摆着一张现代欧式书桌,办公室西面有张茶桌,后面是一组沙发,墙上只挂着几张风景照,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一眼望去,简洁明了而又空旷。
陈覆盎就躺在那组黑色沙发上,手背盖在眼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总之现在没声了。
江瑜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陈覆盎口中出事的罗家其实他有印象,这家除了马场之外,家里还有个公司。
江盛的董事长丁贤和罗家人关系不错,曾经在罗家公司上市融资的时候还有投资,如今罗家有人进去,那家公司必然会受到牵连。
过去一阵子丁贤一直想塞亲信进来,联合股东给他施压,如今这个消息出来,对方能稍微安分上一阵子。
江瑜心想,这种还安分远远不够。
只要丁贤还在江盛一天担任董事长,这种被人施压的事情就还有可能会发生。
江瑜想到这里,一双桃花眼中便滑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站起来在窗前缓缓停驻,远处大厦依旧是灯火通明,写字楼里的灯光彻夜不灭。
他站立,接着抬手拂去袖口处不存在的尘埃。
陈覆盎眯了一会,迷迷糊糊间看见有个人影,顿时吓了一大跳,他直接一声吼了出来,还出了一句国骂。
江瑜转过脸,眉梢微挑,笑道:“你睡糊涂了还是梦见什么可怕事了?”
陈覆盎伸手搓了搓脸,苦大仇深地说道:“你都不知道给我扯个被子盖上,我着凉了怎么办。”
他搓了搓手臂从沙发上下来:“你们高管总裁是不是都喜欢落地窗,靠那么近不冷吗?”
这时节还勉强能忍受,等步入冬天玻璃保温性差,一靠近就觉得冷风嗖嗖地往脖子钻。
江瑜看着他不住搓手臂的动作,揉了揉额角:“抱歉,我刚才没注意到。”
他看起来又是个好说话的脾气,语气温和地说抱歉,认错态度看起来属实良好。
他这样一说,反倒是陈覆盎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说没事。
他眯了那么一会现在也不困了,站起来理了理头发:“走吧,别加班了,你看这天都黑了。”
外面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像是墨蓝色墨水打翻侵染过,高架桥上路灯一束束点燃,仿佛是漂浮在夜色里的灯笼。
江瑜看了一眼天色,将外套搭在臂弯上,和陈覆盎一同出去。
翌日。
上午九点,江盛会议室在进行着周一例会。
江盛的会议室有几个,一般小型会议启用小会议室,但像周一这种大型会议就采用楼层的大会议室,层层桌子沿着阶梯摆放,视线畅通无阻。
江盛的人都知道,总裁江瑜开会的时候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与场面话,每次开会时间都控制在半个小时以内,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刘界注意着台上的男人,在头顶白灯的映衬下,对方身形笔直地站着,端正的像是一株青松,他此时调了调话筒的位置,清冽干净的嗓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下一周的工作安排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的时间我说一下公司人事调整变动。”
话音落下,原本坐在后排摸鱼的刘界提起心来。
江瑜看着对面一众人都抬起了头,他敛眸点出几个名字:“方里、陈胜亮、韩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