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那块印章装进盒子中,递给谢竹清。
谢竹清惊呆了,愣了一瞬后回过神来之后有些犹豫:“韩叔叔,这很贵重,我不能收。”
材质像是玉做的,顶上还有一撮流苏,看着便是古朴大气。
江瑜笑了一声:“竹清,还叫叔叔呢?”
谢竹清一怔,立马改口:“老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他脸上还带着一抹因为激动出现的红,又紧张又高兴。
江瑜伸手将那个盒子接过,直接放在谢竹清手掌中:“你老师给你就拿着,你是他弟子,这是见面礼。”
谢竹清脸色爆红,声音弱了下去:“我还没准备拜师礼。”他此时到有点十来岁小孩的样子,脸上带着些许羞涩。
江瑜道:“没关系,拜师礼改日补上就行,你老师平时不喜繁文缛节,也不在乎这些事。”
他伸手轻轻搭在谢竹清肩上,隔着一层布料掌心温度传来,带着安抚的效果。
江瑜抬头看着韩斯,含笑道:“师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可要好好教竹清,不然我就把你这个学生带过去自己教了。”
韩斯笑着道:“我收了自然会好好教,用不着你操心。”
谢竹清原本就心里乱跳,现在听了这种亲昵的话语更是脸上热,他知道这是江叔叔给他要保险呢,心中隐隐发热,
他将手贴在脸颊上,半好奇半认真地开口:“江叔叔,我能看看你写的字吗?”
江瑜:“自然可以。”
他在桌上重新铺了一张纸,就拿着方才谢竹清用过的那支笔,下笔时微微一顿,接着写下几个字。
笔法苍劲有力,流转处锋芒毕露。
谢竹清一看便喜欢,征得了同意之后就收起来,说是要带回家自己研究。
一下午三人就在韩斯这里度过,眨眼间就几个小时过去了,眼见红日西斜,江瑜才带着谢竹清离开。
回去的时候谢竹清母亲来接,她笑着说谢谢江瑜,江瑜说自己只是稍微引荐,能拜上师还是竹清自己厉害。
几个道别之后,谢竹清回到家中。
走过玄关之处却发现门口放着一双皮鞋,他往里面一看,原来是他爸谢良德下班回家了。
谢竹清开心得厉害,絮絮叨叨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谢良德听,末了之后道:“爸,今天多亏了江叔叔了,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拜不成老师了。”
谢良德一直沉默,听到这话抬眼问:“你说江叔叔还写了字,写了什么?”
谢竹清当下把那张纸拿出来卷开:“看,就是这个。”
谢良德去看,雪白宣纸上只有几个大字:执象而求咫尺千里。
谢竹清看着他爸盯着字不说话,问道:“爸,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太懂,但今天也不好意思问。
谢良德回神,平声解释:“这句话是说执于表象去探求大道,大道即使在眼前,也像是远隔千里。”
谢竹清挠了挠头,应了一声。
眼看着儿子离开,谢良德目光又放在纸上,目光中却带着一抹复杂。
这句话前面一句是: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他闭着眼睛,脑中一件件地去过滤,良久之后叹了一声。
江家江瑜,果然名不虚传。
被谢良德沉思的江瑜此时却是在参加一个晚宴。
白家老爷子寿诞,请柬发了过来,当时江瑜外祖寿诞的时候对方家里人也去,于情于理江瑜也得过来。
他这种事情上一向做的好,准备好一份寿礼送过来,如今白家老爷子露脸说了几句话后就把孙女带出来,笑呵呵地说让年轻人一起去玩。
当下众人就明白,这不单是过寿,这也是要给自家孙女物色一个合适的孙女婿。
不过这些和江瑜没太大关系,他挑了个僻静的地坐着,静静地等着晚宴结束。
他最近左耳内轰鸣又开始严重,像是嘈杂的叫声不间断地刺激着耳膜,连带着左边后脑勺都开始抽着疼,照这个节奏下去,可能再过几年左耳就彻底失聪,比医生说的四五十岁提前了不少。
江瑜想到这里,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神情未有丝毫变化。
他正想着,鼻尖隐隐有香水味传来,紧接着一道女声传来:“江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
他看去,身边是一位穿着长裙的女士,容颜美丽。
江瑜没有兴趣去交际,正欲开口礼貌拒绝便听到旁边有一道的声音传来:“呦,江少。”
嗓音带着磁意,华丽而低沉。
他寻声望去,就在几米外的雕像旁边,一道修长的人影站在那里,足边影子狭长,神情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