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丛邱和穆沐拜师进行很顺利,另外四组嘉宾却都遇到了一些波折。
罗周周看着烧陶的师父在那里玩黑乎乎的泥巴,皱着脸后退一步,小声跟罗毅臣说:“爸爸,我不喜欢这个,我们能不能去学别的?”
罗毅臣抱歉地冲烧陶的师父笑了一下,解释说:“小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实在对不住。”
店主不介意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小姑娘都爱干净,能理解。”
罗毅臣又替女儿道了一次歉,然后把罗周周抱出去哄。
他摸了摸女儿的麻花辫,耐心地说:“周周,我们是来录节目的,不能这么任性知道吗?”
罗周周不高兴地噘着嘴:“可是我不喜欢玩泥巴,泥巴好脏。”
罗毅臣连忙跟她解释:“那个是烧陶用的泥,跟普通的泥巴不一样,一点都不脏。”
罗周周哼唧一声,固执道:“烧陶用的泥巴也是泥巴,泥巴都很脏。”
罗毅臣没再继续跟女儿争辩那个泥巴到底脏不脏,而是换了个角度继续劝:“周周,当初爸爸妈妈问你要不要参加这个综艺,是你自己说要来参加,这个任务卡也是你自己抽到的,对不对?”
罗周周点点头:“对,但是我就是不喜欢玩泥巴嘛,我们不能去换一个任务卡吗?”
罗毅臣:“任务卡每个小朋友都有一张,抽到哪个就是哪个,不能换。周周,你想一下,要是别的小朋友抽到任务卡之后,不管喜不喜欢,都认认真真去完成了,只有你一个人不愿意配合,那到时候节目组来检查你的学习成果,你该怎么办?别人都完成了任务,只有你没有完成,是不是会很丢脸?”
罗周周一想,那样的话好像是会很丢脸,她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犹豫道:“真的不能换个任务吗?换个别的,我肯定会好好去学,我就是不喜欢脏泥巴。”
罗毅臣抓紧时机继续劝:“周周,那个泥真的不脏,不信的话一会儿爸爸带你去看看店主师父是怎么制作泥胚的。”
罗周周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另一条街上,薛朝栋带着薛怀远在茶馆里喝完茶,准备结账的时候却被节目组告知不能使用带过来的钱,要用钱只能在这个镇子上重新赚。
薛朝栋便把儿子留在店里当人质,自己出去找活干。
可是找了一圈只有建筑工地愿意要外地来的临时工,于是直播间的网友便看到这位国际武英级运动员、圈内顶级武术指导和那些干体力活为生的村民们一样,光着膀子在工地和水泥。
【u1s1,薛老师这个身材,嘿嘿】
【我喜欢这种自然的肌肉!比健身房那些蛋白.粉养出来的那种夸张肌肉男好看多了!】
【薛老师这种级别的武指,在剧组不知道多少钱一天,工地居然一天一百块?】
【一百块也不少了,这个镇子这么偏僻,物价也不高,一百块都够他们父子俩去茶馆喝好几次茶了】
被留在茶馆里的薛怀远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可是老板一直在忙,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不容易等到老板闲下来,他立马跑过去问:“伯伯,您可以收我为徒吗?”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闻言抬眼看向这个剃着寸头、长得很结实的小男孩,按照节目组给的剧本,故意为难他道:“你们还欠着我的茶钱呢,我为什么要收你这个小不点当徒弟?”
薛怀远老老实实地保证:“等我爸爸挣到钱就会来还您茶钱,我们不是故意不给钱的。”
老板依旧不松口:“我不缺徒弟,等你爸还了钱,你们去别的地儿问问吧。”
薛怀远急得不行:“可是我必须在您这里学才行,不然完不成任务。”
老板瞅了眼旁边的摄像机问:“你们在拍什么?”
薛怀远:“拍综艺节目!我抽到的任务是来您这里当学徒,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保证会听话。”
老板不置可否,在柜台后面敲起了算盘。
薛怀远愈发着急,围在柜台旁边直打转,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这个伯伯收他当徒弟。
【我还以为节目组已经提前跟这些当师父的打过招呼了呢,没想到连拜师都这么难】
【或许是节目组故意设置的障碍呢,好奇接下来会怎么样】
【怀远要是抽到去学杂耍就好了,他有武术底子,后空翻说不定比杂耍班的学徒翻得更好,那个领班爷爷肯定会收他的】
【就是哦,我已经开始发愁我们沐宝该怎么学杂耍了,他太小了,还不如来茶馆跟薛怀远换一换呢】
【节目组这是故意搞事啊,隔壁小姑娘在纸扎店都吓哭了】
陶诗楠确实在哭,她跟爸爸领了节目组给的任务卡之后,爸爸按照地址找过来,却发现是一家纸扎店。
光线昏暗的纸扎店里摆满了各种大红大绿的纸人,泥土捏出来的脑袋上戴着纸帽子,脸用牙膏涂得惨白,上面画着僵硬的五官,还有两坨红彤彤的腮红,看着就很怪异。
而且无论男童还是女童嘴唇都被涂得血红,好像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吃小孩。
店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爷爷,布满皱纹的脸像树皮一样,当他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别说是陶诗楠,即便陶烨辉这个阅历不浅的大导演也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白胡子老爷爷自顾自地用泥巴捏人脸,头也不抬地问:“你们要什么?童男童女一百二一个,轿子三百五,大楼五百,马八百,想要就先付一半定金。”
陶烨辉站在店门口说:“我们不是来找你做纸扎的,我们在录一档综艺节目,领到的任务是来跟你学纸扎的手艺。”
老爷爷冷哼一声,不客气道:“不做东西就出去。”
陶烨辉没想到这老头会是这种态度,自从当年跟穆佩芝合作的那部电影在国际上拿奖之后,他这些年在导演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出去都是被人捧着的,那些粉丝无数的当红小生和花旦哪个不是挤破脑袋想进他的剧组。
即便偶尔会在一些地方碰钉子,但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被人当面赶走的情况了。
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把麦关掉之后就怒气冲冲地去质问旁边的摄影师:“节目组怎么安排的?”
摄影师一头雾水地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跟拍,要不然陶导去问问我们策划老师?”
陶烨辉的脸色越来越臭,语气也很不客气:“那你现在去把你们策划叫过来,我们要换个地方做任务,纸扎这种晦气的东西本来就不适合小姑娘学!”
摄影师心说那您刚刚还去问人家店主收不收徒,怎么不一开始就要求换地方?
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用对讲机联系导演和策划。
陶烨辉不耐烦地等了一会儿,直接把对讲机拿过来,怒气冲冲地问:“你们怎么想的安排小孩子去学纸扎?吓着我女儿了怎么办?”
里面的店主听到他的话,抬头往他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又自顾自地继续忙活起来。
【虽然节目组安排小孩子学纸扎确实很离谱,但也不是这个店主爷爷的错啊,大导演当着人家的面说这地方晦气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可是他女儿都被吓哭了,他发火也很正常吧】
【换了我也会发火,我都不会让我女儿去看那些东西,直接抱着孩子就走了】
【纸扎这种东西,正常人都会觉得晦气吧】
【好奇怪,这个节目的策划到底是怎么设计的,居然让小孩子来这种地方】
陶烨辉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发火的时候,陶诗楠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她已经不哭了,但是眼圈还是红的,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