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的屋舍内,只着一件雪白单衣的年轻男子靠坐在梨花木椅上,一手拿着一本古籍,一手则面无表情地揉搓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那个小白猫。
郁尧被揉搓地一脸屈辱,却还是在对方的动作下被迫露出了雪白的肚皮。
如今他身上的毛发已经不复方才的湿意,显然是被人悉心擦干了。
蔺玄泽将手中的书放下,看着郁尧皱眉道:“太瘦。”
郁尧心里冷笑一声,把头扭过去,用后脑门对着蔺玄泽,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蔺玄泽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反而还两指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挠了一下。
“我刚刚是被调戏了吧?”郁尧不可置信。
【19安抚道:放松,你现在就是一只猫。】
郁尧却放松不起来,还是满脸忧郁,又想到了方才在内室被对方清洗全身的场面。他现在这样跟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
而且蔺玄泽那个混蛋,还给他擦了蛋蛋。
【19在一边回忆道:这个事啊,刚刚你反应特别大,就特别像那种,贞洁烈男。】
郁尧自闭了。
蔺玄泽见这只小白猫又把头埋了下去,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不由得微微挑眉,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
郁尧被对方摸得有点舒服,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微的喵呜。
还侧着脑袋看了蔺玄泽一眼。心道男主不愧是男主,剑尊不愧是剑尊,就算是撸猫,也撸得让人赏心悦目。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还是那张脸占了大部分功劳。
毕竟帅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突然他看到蔺玄泽左手的指环微微亮了一下,然后有一道流光从其中弹射而出,化为一面水镜。
水镜中出现了一名头戴玉冠,身着天蓝色道袍,模样清逸俊秀的年轻男子。
“师兄已经到陵元城了?”蓝衣修士率先开口道。
蔺玄泽依旧在撸猫,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很快他像是才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楼危如何?”
郁尧听了忍不住竖起耳朵,一想到那时被捆在柱子上,满身血污、修为尽废的楼危,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不过蔺玄泽还会关心同门的安危,也不像原著所言那般心性凉薄冰冷无情,至少有人味。
蓝衣修士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也有瞬间凝固,半晌才吐出一口气。
“楼师兄他......醒来之后就避不见客,而且据玄书峰的弟子所言,楼师兄心有死志。”
他愤愤道,“楼师兄本来天纵之资,如今沦为废人,只能靠着灵药吊命,想必无法接受这种落差,只恨师弟修为浅薄,没法替楼师兄手刃魔头!”
郁尧把头垂得更低了,暗道还是找个时候,把体内用邪术从楼危身上吸来的功力还回去吧。
这东西他一来没法吸收,留在体内还是个定时炸弹,虽然返还回去自身也会受到反噬,横竖都讨不得好,可还回去好歹还能救人一命。
他心情低落,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摸了摸他的猫头,压住了他两只耳朵,让他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
慕麟瞧见这一幕,诡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轻咳道:“楼师兄的事,师兄不必担心,师弟自然会看着。”
“不过师弟听底下弟子说,进入陵元城后就不见了路师侄的踪迹,师兄可知道些什么?”
“不知。”蔺玄泽皱了皱眉,语气平淡。
在场唯一知道路剑离去向的人在心里吐槽道,路剑离不见了,别人反而表现的比蔺玄泽这个师尊更加关心,蔺玄泽这个师尊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要如果他真的是原主,你现在就等着给徒弟收尸吧。
郁尧见水镜中的蓝衣人方才唤蔺玄泽师兄,知道对方是沧剑山之人,而且辈分一定不低。
而在原著中,能同时叫蔺玄泽和楼危两人师兄的人,而且还关系那么熟稔,放眼整个沧剑山,也只有沧剑山掌门慕麟了。
三人中,慕麟修为最低,却能当掌门,也是因为另外两人无心掌门之位,像那些电视剧或者小说里为夺掌门之位,师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在他们身上根本就不成立。
于是他对着慕麟就大声喵喵叫。
“喵喵喵!喵!”掌门你看他,玩猫丧志,破戒了!
“喵喵!”不罚说得过去吗?
“喵!”给我狠狠罚!
可郁尧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就一个雪白的小团子,即使故作凶相也没有一点杀伤力,反而可可爱爱像是在跟他撒娇。
慕麟见这只小白猫一直对自己叫,睁着双粉色的猫眼看着自己,满眼期待,心下好奇。
他正准备开口询问就听得耳边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你见过它?”
慕麟一脸莫名的摇摇头,不知道师兄为何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那它为何一见了你就对你叫?”
慕麟:“......”
下一秒,慕麟就发现他师兄把水镜关了。
远在沧剑山的慕麟:“......??”
慕麟满脸懵逼,师兄你倒是听我解释,那小家伙我也是第一次见啊!
郁尧莫名有点心虚,垂着猫猫头,却能察觉到蔺玄泽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虽然觉得很荒谬,他却觉得蔺玄泽在为一只猫吃师弟的醋。
这还是原著那个清心寡欲,时时刻刻气场两米八,一身修为冠绝古今,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剑尊的男主吗?
最后他顶不住蔺玄泽的视线,只能吸一口气,猛地把头抬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今日耻辱,他日必当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