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映固执地摇摇头。陶令想了想,又写:“那一起走?”
等闻清映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伞其实不小,但此刻是在狂风骤雨中,想遮住两个大男人太过艰难。
闻清映举着伞,伞面一直朝着陶令那边倾斜,饶是如此,不过才走了几步,陶令半边身子已经湿了。
他在雨中侧头,发现闻清映的情况更糟糕,整个人几乎是暴露在雨中。
陶令也没多想,一把握住闻清映拿伞的手,想把伞朝他那边推,然而还没来得及用力,闻清映忽然把伞换到了左手上,右臂一伸,将陶令整个揽进怀里,护在了身前。
伞下空间因此宽裕了一点。
心跳混杂在雨声中,仿佛连天的雨都是密集的鼓点。
闻清映的手臂太有力,陶令挣不脱,也没想挣脱,他用了大力克制自己,才避免了一冲动搂上他腰的尴尬。
快步走到路口,对面正是红灯,来来往往全是车,街上不见行人,好像整个市区只剩他们这一双人。
在等待的间隙里,闻清映一直紧皱着眉,他好像是怕陶令着凉,手在他肩侧来回搓着。
陶令转头看他,对面变了绿灯,风猛地一刮,伞摇晃一下,陶令倒是还好,闻清映却彻底湿透了。
走了几步,暗想着只是为了方便,陶令心一横,终于伸手环过了闻清映的腰。两个人依傍着彼此,埋头朝着家跑。
肩胛骨靠着温热紧实的胸膛,让人错觉身后也有墙可靠了。
进了小区到楼下,刚一钻进楼门,闻清映立刻放开陶令,冲他挥了挥手。
看他身上还在滴水,陶令一下子急了,跟了两步拽住他手腕,把人重新拉回楼门里,摁了电梯。
闻清映也没挣扎,进了电梯,陶令回头看他,见他头发打湿了搭在额前,有种可怜巴巴的意思,分明是俊朗无比的男人,一下子就显出乖巧来。
一颗心扑扑乱跳,陶令忍不住伸手替他拨了一下额发。闻清映有些不好意思,彼此看着对方笑了笑。
进了屋,陶令立刻扔掉手里的东西,擦干手机面上的水,打字给闻清映看:“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下来。”
给他看完也不等他反应,直接把人推着走。
进了卫生间,陶令回身想出去,闻清映在后面拉了他一下,人倒是没有局促,只是有些茫然。
陶令连忙又打字:“我去给你找睡衣和毛巾,放在浴室门口的椅子上。你赶紧洗,你洗我才洗。”
闻清映只好点点头,松开了手。
找睡衣的时候陶令忽然在想,闻清映上过正常大学,应该不是先天性聋哑,不知道戴助听器有没有用。
胡乱琢磨了半天,他倏地觉得自己得报一个手语班。
把衣物放到了浴室门口,陶令转身回屋,边走边脱掉身上湿了的衣服,想先换身干的穿上。
生怕陶令会冻感冒,闻清映洗得极快,出来时见卧室门敞开着。
屋里灯光大亮,他不经意地望过去,一眼看到陶令瘦削的光/裸肩背,他正弯腰褪掉最后一只裤腿,背因此弓起,蝴蝶骨高耸。
闻清映一愣,拿毛巾的手蓦地一紧,背过了身去。
陶令穿上干净衣服出来,看到闻清映站在浴室门边,惊讶道:“这么快?”
闻清映立在原地,嘴唇微微抿了一下。陶令无知无觉地从他身前经过,揽起两个人的湿衣服,顺势丢进了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