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池睡得很不安稳,因为他梦到季轻寒那个变态半夜忽然被他的呼吸声吵醒了,心情不好就要把他先煎后杀,然后扒皮拆骨做成人体标本拿出去展览,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满头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之后,谢春池下意识四处搜索了一遍季轻寒的身影,发现卧室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这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在找什么?”季轻寒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背后。
谢春池吓得直哆嗦,双腿一软平地摔了一跤,膝盖磕到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狼狈地爬起来,尴尬地说:“没、没找什么。”
季轻寒用那种凉飕飕的目光打量了他片刻,看到他湿漉漉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可怜,声音里的冷意减少了几分:“你妈来了,叫你下去吃饭。”
“啊?”谢春池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个陌生的称呼说的是原主的妈妈,连忙道:“哦,好、好的,我洗漱一下就过去。”
季轻寒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扭头出去了。
谢春池一瘸一拐地摸进卫生间洗漱,写试卷坐了一整夜,还是盘腿坐的,导致他到现在腿还是麻的,大腿内侧的肌肉也又酸又疼。
他宁愿去外面睡大街也不想跟季轻寒待在一块过夜了。
刷牙的时候谢春池无意间瞥见镜子里的人影,惊讶地发现原主居然跟他本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那一头粉毛看起来过于辣眼睛。
不对,这就是他自己的身体!除了发型之外哪都跟之前一样。
也就是说他不是熬夜看小说看猝死然后魂穿了原主,而是整个人忽然穿进了书里的世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春池心事重重地洗漱完之后,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染上了一片黑乎乎的墨痕,这样子好像没法出去见人。
他找到原主的衣帽间想换件衣服,结果一进去就傻眼了。
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怎么连女装和情趣内衣都有?偏偏就是找不到一件能正经穿出去的。
谢春池无奈之下,只能偷偷拿了件季轻寒的白衬衣,又从原主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翻出了一件最正常的破洞牛仔裤,把衬衣过长的下摆随手塞进牛仔裤的裤腰里,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像样了点。
一下楼就发现众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表情都很诧异,谢春池心想这副打扮果然还是不太像样,得赶紧去买几套正常的衣服才行。
一个跟季轻寒长得有两分相似的年轻男人对着他阴阳怪气地说:“大嫂睡眠可真好,早餐都要凉了你才睡醒。”
谢春池猜测他应该就是那个被季轻寒阉了的弟弟,下意识往他那个部位看了一眼。
季邵飞明显对这种视线很敏感,发现谢春池在看他那个地方,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阴鸷。
反应这么大,难道真的被阉了?季轻寒也太变态了。
谢春池还没来得及同情一下季邵飞,就被他那要把人凌迟一样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寒噤。
他忽然觉得,跟这个弟弟比起来,季轻寒表面上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最起码季轻寒的外貌和气质足够出色,就算是个变态反派,也是会让小女生尖叫着“我可以”的有魅力的反派,而季邵飞则很可能是那种人人喊打的大坏蛋。
季轻寒淡淡地瞥了季邵飞一眼,什么都没说,季邵飞却一下子变得老实起来,甚至还冲谢春池挤出一个笑,假惺惺地夸赞道:“大嫂穿这一身可真漂亮,这衬衣是跟大哥买的同款吗?”
“呃……”谢春池对上季轻寒的视线,明白他已经看出来自己穿了他的衬衣,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撒谎道:“我的衣服不小心都弄脏了,这件衬衣不是我的。”
不是他的,那只能是季轻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