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池没办法克制自己对于跟同性肢体接触的排斥,反应很大地推开了季轻寒,神情慌乱地说:“没、没伤到哪。”
“谢春池。”
季轻寒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谢春池条件反射地抬头,“嗯?”
他害怕季轻寒会因为他刚刚的举动生气,只能细声细气地解释:“我真的没受伤……”
季轻寒见他对谢春池这个名字反应得很自然,沉思片刻又问:“你不想让我碰你?”
谢春池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忽然非常没底。
原主那么喜欢季轻寒,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上,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被他碰。
季轻寒果然是怀疑他了吗?不行,不能这么快就暴露身份。
谢春池脑子里飞速闪过了很多东西,最后他闭了闭眼,面色微红地说:“不是,我就是……不太习惯。”
然后他浑身僵硬地掀起自己的衬衣下摆,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咕哝:“只有这里。”
季轻寒垂眸,少年肚子上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甚至已经隐隐开始泛着青紫,看起来比他膝盖上那一块伤得还重。
都这样了居然没喊疼?可真是一点都不娇气。
季轻寒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忽然伸手覆在了谢春池的伤处,光滑如玉的皮肤传来一片温热,谢春池身上那层薄薄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僵硬得像个人偶,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查。
季轻寒似乎确定了什么事,终于高抬贵手地放过了谢春池,带着几分戏谑说:“衣服穿好,这里可是学校。”
“你!”谢春池气得像只河豚,又不敢对他做什么,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上车之后他扭头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可是这个点外面哪还有什么风景可看。
密闭的空间里充满了季轻寒的气息,那种若有若无的清浅香气轻易扰乱了谢春池的心神,诱惑着他离得再近一点,去好好闻一闻。
他一定是被下了降头,这个世界很不正常,否则他不可能仅仅因为跟季轻寒坐同一辆车就变得这么奇怪。
“谢春池。”季轻寒今晚第二次叫了他的名字。
谢春池心头一跳,没好气道:“干嘛?”
“安全带系上。”季轻寒说。
谢春池高高悬起的心忽然落了回去,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知道了。”
他伸手去摸安全带的卡扣,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这里。”季轻寒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笑意,俯身帮他把安全带扣上了。
带着寒气的冷香席卷而来,谢春池又一次近距离地被季轻寒那张脸惊艳到了,他的心跳变得有些快,甚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你不是很喜欢玩车吗?怎么连安全带都系不好。”季轻寒略显疑惑地看着他问。
谢春池能个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热度在不断攀升,心跳越来越乱。
季轻寒果然是在怀疑他。
原主很喜欢车,季轻寒今天开的这辆车他也有同款,还经常开出去显摆,不可能不会系安全带。
可是谢春池穿书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些,他甚至没坐过小轿车的副驾,更没有在副驾的位置系过安全带。
该怎么跟季轻寒解释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谢春池急中生智,忍着恶心撒娇:“我想让你帮我系嘛。”
说完他就被自己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轻寒却没生气,反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才坐回去开车。
谢春池不用看都能感觉到季轻寒的心情很好,皱着脸想难道撒娇真的对这个变态大反派有用?
第二天早上一到学校,谢春池就被几个鼻青脸肿的伤员拦住了,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才认出这是昨晚找他麻烦的那三个人。
谢春池见他们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心想难不成他们是被季轻寒吓得从楼梯摔下去了?那现在又来堵他干嘛?不会是大白天的就想干架吧?
没想到那三人居然是来跟他道歉的,瘸腿的那个拄着拐杖也要给他鞠个九十度的躬,态度非常卑微地求他原谅他们这一次。
谢春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忽然来跟自己道歉,不过他不觉得这种人是真的知道错了。
谢春池冷眼旁观他们的表演,最后冷声问:“我要是不原谅呢?”
三个人面色骤变,没断腿的那两个居然直接跪下来求他,另一个则涕泗横流地继续恳求道:“谢小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是被他们俩硬拉着才跟过去的,我根本就没对你动手,是他们俩打的你,而且我现在都已经断了一条腿,求您放过我吧。”
右臂打着石膏的那个当即反驳道:“麻袋是你小子套的,别想把锅都甩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