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农条件反射般将小女孩护在身后,侧过身举起手肘抵挡。
砰的一声闷响,铁棍击打在没有穿戴任何防护的手臂上,他身体一震,观众的心瞬间提起。
“拦下!拦下!”从镜头里看不到安以农的脸,倒是看到负责人一下煞白的面孔。
“柯以农!”腼腆安静的陶然顾不得形象了,他扑上来,死死将这男人按住,白净的脸胀得通红,青筋暴起。一旁司机忙来辅助,两人合力终于将这醉汉制服。
“他妈……”被按住的醉汉还在骂骂咧咧。
“没事吧?我们去医院。”负责人第一时间过来,想要看看安以农的手臂。那一下可不轻,不知道打伤没有。他们有合同,必须保证艺人们的生命安全。
安以农直起身体,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女孩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眼泪随着声音飙:“叔叔……”
一只手按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小女孩愣住,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我没事,别担心。”
“宿主你真的没事?”系统都听见铁棍砸上去的响声了,那瞬间宿主的脸都白了,这哪儿是没事的样子?
“是好事。”
系统声音突高:“这还好事?”
“《我真是明星》先天不足,一时难和《我行我秀》争,但是这个意外能大大缩减彼此的距离。网友的好奇心是连资本都想掌控的利器,现在却自己上门了,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安以农冷静思考着这次意外的得失,仿佛这样就能将身体的疼痛盖过去。
老实说,他自己也很意外。
飞起一脚,以后足跟为着力点的这种攻击叫做‘斯巴达踢’,过程中小腿、脚踝、脚联动,可以产生巨大攻击力。
安以农一脚踹在那个男人小腹处,理论上是可以把那个男人踹出去的,就是没想到原主的身体这么弱,肌肉力量完全不行,一脚踹过去,那个男人居然只是晃晃头。
由此可见,被他制服的赵泽真的是外强中干啊,白长了大高个。
行凶的恶人被镇压,被摄像机扫到的安以农露出安抚般的笑脸,甩着手臂说:“我没事儿。大家可别学我正面扛拿着武器的暴徒,要跑。我这是一时情急。”
一张放大好几倍的脸出现在镜头里,美人蹙眉,桃花眼中依稀看见点水光,可见是痛的,脸上却带着安抚的笑容,说着自己没事。
观众们直接捂住自己的小心脏。
他们心疼坏了,一边怒斥那个男人行凶,一边手指自动截图:虽然但是,白着脸含着泪的样子也好好看。
这些不速之客让这个男人瞪圆了眼睛,本就醉意朦胧不甚清醒的他更是暴怒:“你他娘的谁啊?!老子打死……”
“我是明星,这张脸上过保险,你碰一下试试?倾家荡产牢底坐穿,试不试?”站直之后比男人高出半个头的陶然挡在男人前面,他的身体还因为刚刚的刺激微颤。
安以农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故事中白月光‘陶然’的形象一直很单薄,并且表现得被动和力量薄弱。
而眼前的‘陶然’却开始脱离剧情的设定,他拥有了攻击性和强势的一面。
不知道是打明星可能导致的‘倾家荡产、牢底坐穿’起到威慑效应,还是节目组人多势众看着不好惹,那个举着铁棍的男人还真的憋住了,两只酒气染红的牛眼瞪着被安以农护在身后的小女孩。
他转头看到了举着摄像机的人,表情一变,变得老实又淳朴:“误、误会……”
“他要打死我!”许是有人护着,小女孩的声音一下大起来,“我生日给自己买的糖,却给我弟弟抢了,我拿回来,他就要打死我!”
安以农回过头,看到一双布满泪水仇恨的眼睛。
虽然年纪不大,这女孩的身上却已是满身尖刺。
“死丫头!别以为今天有人护着我就拿你没办法,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男人变了脸,酒醉之下无理智,抱住他的司机硬被拖着走了两步。
负责人也急了,这两嘉宾可不能在这会儿出事:“先抢下棍子!”
陶然当即抓住铁棍,开始抢夺。至于摄影师,他咬着牙继续拍摄,将所有情况传给屏幕前的观众们。
“叮叮。”负责人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一边接电话,一会儿他转过来,呼了一口气:“是总导演,他说正式直播延后一天,先处理这边的问题。”
“这是家暴,我们是管还是不管?”司机一边压着男人,一边回头问负责人。父母打孩子,这种事节目组好干涉吗?会不会被说狗抓耗子多管闲事?
“这是杀人未遂。”仔细看了女孩头上伤口的安以农却这样说,“刑事案件,报警吧。”
“误会误会。”藏在一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女人跑出来,看起来也是老老实实的,一脸祈求,“当家的一喝酒就闹事,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这脾气。”
“怎么没把自己喝死?”摄像师忍不住嘀咕。
安以农看到女人的脸,又看看男人的脸,双眼微眯,他转头看身后的女孩:“两个单眼皮……能生出双眼皮么?”
他声音不大,现场几人却听得清楚,他们侧头看去:诶,还真是。男人是三白眼,单的,女人是眯缝眼,单的,而女孩呢,分明是双眼皮的杏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