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画山水,红罗帐轻垂。
阁楼里燃着淡淡的檀香,一名薄纱女子斜卧在软榻上,酥胸半遮半掩,一颦一笑中媚态横生。
而对面则站着一名相貌普通的白衫少年,方正的脸上带着微笑,正打量着榻上的女人。
“多好的一个人儿,不好好修炼,以期突破筑基,竟然修炼邪功。”吴赤心中感慨。
“公子多大了啊?”女人声音软软的问道。
“十八。”
“原来还是个孩子,怕是啥都没有准备就来了吧?”卧榻上的女人捋了捋秀发,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我提前做了功课的,壹夏红,临江城菊花楼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陪酒需要百两纹银,过夜得要纹银一千两,为了能正常见到你,我还特意去换了一千两银子。”
壹夏红噗哧一声笑了,“打听的这么清楚,弟弟怕是惦记姐姐很久了吧?”
“也不久,半个月前才决定来的,因为是第一次独自做这种事,家里长辈不放心,说要安排人跟我一起来,不过被我拒绝了。”
“你们还一起干这种事?”壹夏红吃惊地问。
吴赤认真地回道:“毕竟一个人的实力有限,很多时候只有组队才干得过。”
“你们挺狠啊。”
吴赤摇了摇头,“不是,主要还是看目标厉不厉害。”
“奴家身子弱,可经不起太多人的摧残。”
“放心,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嗯嗯,待会儿奴家让公子爽到升天。”她脸上又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
“额……这个应该是我来说吧?”吴赤挠了挠头,他是来送对方上天的,可不想被对方送上天。
“都一样,姐姐让你爽到升天,你让姐姐也爽到升天。”
吴赤眨了眨眼,“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壹夏红微笑着反问,“误会什么了?”
“我不是来嫖的。”
壹夏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嫖你来青楼干什么?”
“我是来杀你的啊。”吴赤理所当然道。
“好个无耻的小子,竟敢来戏耍你姑奶奶。”壹夏红翻身坐起,双眼瞪着吴赤骂道。
“我不叫无耻,我叫吴赤,口天吴,一片赤诚的赤。”吴赤纠正道。
“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姑奶奶我心狠手辣了。”
壹夏红气的一跃而起,薄纱漫舞,黑发飘撒,两条粉红袖带激射向对面的白衫少年。
吴赤微微侧身躲开,同时伸手攥住直击面庞的袖带,猛的用力一扯。
“啪啪!”
两条粉红袖带先后断了。
“灵气。”壹夏红大惊出声。
她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也是一位修士,且修为实力不低,没那么好对付,颇为忌惮的问道:“哪来的道友,竟要与我为难?”
吴赤义正言辞道,“我乃神霄宗外院弟子,月前临江城城主上禀宗门,有人在城内私设娼馆,害人性命,今特奉宗命前来诛杀于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双方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没有转圜的余地。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想要来杀我,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壹夏红不可能坐以待毙,便见她伸手在空中一抓,手中顿时就多了一根血色长鞭,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抖,数道鞭芒劈向白衫少年。
吴赤在阁楼里来回腾跃,险之又险的避过鞭芒,可屋内的软榻、木桌、梳妆台却遭了殃,一下被打的稀碎,撒的地上到处是木屑。
下一刻,那柔软的长鞭瞬间僵直,犹如一根金箍棒砸了过来。
吴赤身形一掠,便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同时衣袖一甩,清喝道:“女魔休得猖狂,看我的飞剑。”
一道流光自袖中飞出,滴溜溜一转,化作飞剑斩向女人。
壹夏红大惊,右手赶忙在面前的空中画圈,长鞭一圈又一圈,像漩涡一般将飞剑牢牢地困在其中,一时竟然挣脱不得。
吴赤也不着急,掐诀道,“灼!”
轰——
剑身窜出一团火焰,眨眼间就吞没了血色长鞭,气浪将女人震飞到墙角。
这时阁楼地面塌陷,埋着的累累白骨瞬间暴露了出来。
吴赤看的大怒,“竟然害了这般多的人命,今日留你不得。”
壹夏红嘴角染血,自知不是白衫少年的对手,已经生了退意。
“既然道友不给我活路,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说话间,她一抚腰间的储物袋,华光一闪,手里瞬间多了一张符箓。
“卧槽,爆炎符!”
一句经典的国粹出口,下意识地拉开与对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