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子,你怎么会问起他们?”
孙荣见到杨凡越问越细,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杨凡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就是看他们这些道人一个个嚣张跋扈的很,所以有心了解一下,免得吃亏。”
“哦。”
孙荣点了点头。
很快,杨凡问清楚事情,就要离开。
“对了,小凡子,我听陶公公说咱们这两天就要回宫了,你要及早做好准备啊!”孙荣提醒道。
“回宫?南郊屠镇案子呢?”
杨凡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向孙荣。
虽然筋菩萨章从新重伤被擒拿镇压在东厂衙门,而后,东厂又查抄了郑王府,捉拿了五毒神教的一批人。
可在他看来,幕后的真凶朱兆炎却还好好的。
孙荣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已经按照公公吩咐,做了卷宗记录,不过事情最后会如何处置,恐怕还要看厂督,乃至于陛下的意思了。”
“……”
杨凡陷入了沉默。
可惜,那些个五毒神教的教徒们,一个个的嘴巴都死硬的很,竟然没有一个人指认朱兆炎是五宝法王的事情。
反而是指认了崔灿。
毕竟他作为朱兆炎的王府客卿供奉,权力还是很大的。
在一些教徒的口中,五毒神教内的一切事务都是崔灿在处理,包括在王府里设置据点也是如此。
朱兆炎本身却是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还真是撇得干干净净。”
哪怕杨凡也不得不感叹朱兆炎这一手玩得漂亮,推出一个替死鬼,完美的扛下了一切。
而到了最后,他反而像是个纯洁的白莲花,只是受手下蒙蔽。
到时候区区一个失察之过,甚至可能也就口头警告一番也就罢了,他依旧是他的王爷,至于几个镇子那些死掉了的百姓,就真的彻底死了。
可任凭杨凡心中如何恼火,此事却是看似已经成了定局,他根本无力去改变什么,谁让他只是区区一档头呢?
心中烦闷下,杨凡就出了东厂衙门,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郑王府的跟前。
这里已经被宗人府的人封锁,在周围还有东厂的人盯着,显然,朱兆炎已经算是被半软禁在了其中。
杨凡深深的看了眼王府的牌匾,这才转身离去。
毕竟,他还有事要做。
清月观。
清尘道人已经返回这里,只是他阴沉的脸色,让谁也不敢主动开口,观内一众道人瑟瑟发抖的跪迎他入内。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观主脸色如此难看,不会是出了大事吧?”
他们看向跟随清尘道人返回的那些道人们,忙不迭的询问起来。
“还不是东厂的那群阉狗!”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道人说道,“明明是他们请我们过去帮他们的忙,谁成想刚忙完,他们就过河拆桥,一个东厂的档头竟然以擅闯刑讯重地的名义,废了我们的一个师弟!”
他越说越气,最后只能恨恨的说道:“不要让我在外面有机会见到那些阉狗,否则绝对要他们好看。”
他说的师弟,自然就是姜无尘。
而此时,姜无尘也走了出来,不过,一身气血被废,让他整个人就像是垮了一样,看上去极其狼狈。
虽然神魂境界还在,可气血大损,他未来的修行之路算是彻底废了。
不过,他不敢恨清尘道人,只能将恨意的矛头全部对准了杨凡,看着一众愤愤不平的师兄弟。
他环顾一周,声声泣血一般:“诸位师兄弟,谁要能为小弟报仇,小弟愿捐出半数身家,供养其修行!”
半数身家!
周围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越是修行,越是缺钱,哪怕他们出身天师道,也难逃缺钱的命运。
毕竟无论是滋养神魂的养身香,守护神魂出窍时的八卦盘,乃至于神魂驱物时所用的器物,都少不了海量的银钱支撑。
或许只有到了五次融道的高功境界,开始修炼丹法或是符篆时,他们的经济状况才能稍微缓解。
可炼丹的材料和丹炉,画符篆所需耗费的黄表纸,朱砂,狼毫笔等,也是不小的开支。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玩转炼丹和符箓的,否则,道门里面也不会冒出来那么多的剑修。
真当他们喜欢一柄飞剑走天下吗?
还不是太穷。
炼丹法和符箓法难成,最后穷的全身上下只剩一把剑罢了。
瞧瞧那些个丹道大家,或是符箓大师们的排场,出入有天光护身宝舟,内五行玄冥魂铠,外有紫光五行法衣,头戴落英冠,脚下无影靴。
左右侍奉的高手一堆,身上的法宝更是无数,随手一招就是一大片,每一个人几乎都堪比一个战斗堡垒。
是以,他们听到姜无尘这话,都不禁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