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都帅?”刘三当然也听过这个能让剑南孩童止夜啼的人物,大惊出声,“怎么会是他,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吕兵,心里想,吕二再厉害,能厉害得过这个名震剑南三川的传说人物吗……
他使劲地晃了下脑袋,把这些杂念从脑袋里甩出去,管他娘的谁厉害,反正他以后跟定吕二了,也只认吕二一个大哥。
张教头接着道:“高都帅的赫赫大名,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可我还听人说过,高都帅智勇双全,更难得的是具有长者风范,待人宽厚,从不欺凌百姓,因此与陈敬瑄不睦,还曾被陈敬瑄当众责难,说他‘不喜杀人,慈而不能掌兵’……这支官兵既然是高都帅帐下的人马,总不至于冤杀无辜吧……”
刘三没忍住插话道:“这些人马会不会冤杀无辜,你不都已经亲身见识过嘛!”
回想起白天被官兵侮辱的场景,张教头略感羞愧,但他很快平复了神色道:“羞辱我的主要是那名虬髯校官……对了,吕兄,刘兄,真要与二位言说,那虬髯贼正是驻风岭上的山匪之一,我们曾在驻风岭下照过面。既然是山匪,又如何混进这支官军里,我始终没猜透这其中的缘由,但我仍坚信一点,既然是高都帅帐下的人马,便总有说理的地方。所以我决定潜回县城,设法拜见他们的杨都头,当面陈情,也请二位能给我一些时日,我必能带回好消息。”
“这法子……行得通?”刘三嘴里问道,眼睛却是看向吕兵,等待吕兵的决定。
吕兵并不急于赞同或否定张教头的主意,而是提出了几点疑惑:“我并不知晓你们口中的高都帅,但张教头既然说得这样诚恳,想来那个高都帅也必是个宽厚仁义的人,将帅如此,手下的士卒受其熏陶,也不会是些奸淫掳掠之辈。既如此,那虬髯山匪又如何出现在这支官兵里,只怕这支官兵与寻常高都帅帐下人马并不一致,毕竟树高千丈,难免会长几只蛀虫来。再则,经今日一战,三十余名兵卒命丧我手,那杨都头又岂肯罢休?”
“实不相瞒,我回答不了吕兄的问题,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去试上一试。”见吕兵迟迟不给答复,张教头再次请命,“请吕兄给我三日期限,无论成与不成,三日后一定亲口给吕兄回信。”
从三清乡到阆中县城不过半日的脚程,骑马则只需要两个时辰,算下来,那名文士装扮的将官早已逃回了县城,大队的官兵人马估计已经在扑向三清乡的路上,吕兵若要逃路,便只有趁现在,哪里还有三日的时间用来等待?
吕兵并没点明,只是朝张教头拱手道:“有劳张教头了!”
“张某先行一步。吕兄,刘兄,保重!”
张教头离去后,吕兵朝刘三故作轻松地笑着说:“今晚可有我们兄弟俩要忙的咯。”
刘三不知道晚上还要忙些什么,他也懒得问,反正无论吕兵如何吩咐,他一一照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