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
高仁厚回复后,又朝着李袭之笑道:“我早说吕宣节虽然年纪尚幼,却是少有的忠义之士,现在可应了我的断言吧?他既不会辜负我二人的信任,所以特来请示,又时时不忘杨都头的恩情,实在是难得。”
李袭之也笑着应道:“都帅明鉴。”
帐内正其乐融融时,帐外侍卫进来禀报:“青卫营都统罗夫子求见。”
三人对视一眼:“他来得可真是时候。”
罗夫子依旧是大咧咧地跨了进来,看似鲁莽憨直,对着案上的罗永泽的人头视而不见,一进入帐内便低头拜见,语气格外诚恳:“青卫营救援来迟,请都帅责罚。”
“起来吧。”高仁厚不冷不热地回道,“今晚事发突然,罗都统既能保住本部不受冲击,已是大功一件,不必自责。”
“谢都帅。”
罗夫子靠着吕兵坐下后,又主动向身旁的吕兵问候:“吕宣节能早罗某一步来到此处,足可见心忧都帅,一片赤诚啊。”
“哼!”吕兵可没有罗夫子精湛的演技,直接指着案上的人头问道,“罗都统可认得案上的人头吗?”
罗夫子仿佛此刻才看见人头,大惊道:“这不是……我儿嘛,他怎么死了?怎的人头又出现在这里?”
“正要请教罗都统,你义子的人头为何出现在这里?”
“吕宣节可难到罗某了。”罗夫子佯作憨厚地挠着头,“今晚敌军来袭,军营内乱作一团,我也是方才清查人数后才发现他失踪了……不过让我查出来是谁杀了我儿的,嘿嘿,我必不会轻饶了他!”
吕兵可没有陪着罗夫子一起演戏的工夫,直接站了起来,抓起案上的人头,然后放在罗夫子案前:“是我亲手割下的,不知道罗都统当如何替你的儿子报仇?”
罗夫子和吕兵正眼对视,嘿嘿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吕宣节杀了我儿,那我自然便要来向吕宣节寻仇咯。”
“不必如此麻烦,我们现在就可以做个了结。”
说罢,吕兵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了罗夫子。
罗夫子身后的亲兵要想阻拦,但哪里又来得及?
高仁厚和李袭之虽没有见识过手枪的威力,但见吕兵说得严肃,也知道事态严重,一起发声劝道:“吕宣节切莫冲动!”
呯!
吕兵已然扣动了扳机,案上的罗永泽的人头瞬间炸裂,像一个破碎的西瓜,迸射出大量红白相间的血块和碎肉。
杀掉一个罗夫子,还会有下一个罗夫子出现。
只有将罗夫子和青卫营连根拔掉,才能永除后患,吕兵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从来不会冲动行事。
他此举意在警告罗夫子,奉劝他以后不要轻举妄动。
吕兵不清楚罗夫子见证手枪的威力后会作何反应,因为现在罗夫子胡须密布的脸上满是他义子的污血和碎肉,正在两名亲兵的帮助下不断擦拭。
“这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留下这句话后,吕兵带着他的人马离开了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