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接一巴掌，将面前这个ai天道打的晕头转向。

已经成为虚拟ai的它，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尝过疼痛的滋味，

而现在，它不仅感受到疼，还感受到了一种耻辱。

从前那消失许久，有些模糊的记忆开始覆盖它的系统程序，令它似乎想起了什么，

但是片刻后，本来有些清醒的眼神再次变得迷茫，

被打痛了，它干脆就直接开摆撞死，反正它也死不了，就算死了还能重生。

“起来！”

唐青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中有些着急，一用力直接将ai天道的左手的扯了下来。

被扯下的虚拟左手缓缓化作一道信息流消逝，这部分就等于程序永久缺失，除非重启否则无法恢复。

剧烈的疼痛和程序缺失的痛苦，令ai天道紧紧蹙眉，终于还是装不下去，睁开了眼睛。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唐青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对于ai天道，他只有惋惜没有同情。

从刚刚的表现来看，ai天道很明显是融入ai之后，被反噬从而清除了原本的记忆，行事完全只靠本能，再也不含感情。

可能有人觉得天道就应该像程序一样，冷酷无情，严格执行一切，

事实上并非如此，

那只是对天道不了解的人臆想出来的规则，

天道本身是由三千世界中修炼有成的大能演化的，他们本身就具有丰富的感情，

只不过对某个世界感兴趣或者借助一界修行，才选择融入世界，成为此方天道，

就比如天元界的天道，充满了感情，甚至会在天上看唐青他们吃火锅而嘴馋，还会亲自下界与唐青谈条件。

所以ai天道如今的这副表现，绝对是出了意外。

“……”ai天道的眼神冷漠痛苦，轻轻摇摇头。

刚刚响起的一些事情，并非已被彻底清除，而是有着一些残留，

也许这么多年里，ai天道偶尔也会想起一些片段。

“你真的该清醒了。”唐青眯着眼睛将它拉起，接着共享自己的神识给ai天道看：

“睁开眼吧，看看你干的好事！”

神识共享的星球缩略图，清晰的呈现在ai天道眼前，

除了安全地带内的十几座城市之外，这个星球几乎全都是死亡禁区！

满目疮痍，废土嶙峋。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见ai天道表情愈加痛苦，唐青继续施压，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一个好好的高科技世界，有天道的看管下，居然还因为战争搞成这样，简直糊涂！

“人类到底是什么……”

ai天道眼神恢复迷茫，喃喃自语：

“你们急于成长，后来又哀叹失去的童年。”

“你们以健康换取金钱，后来又想用金钱换回健康。”

“你们对未来焦虑不已，却又无视眼前的幸福。”

“你们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样，不活在当下，也不活在未来，你们活着仿佛从未死亡，真正临死前，一生碌碌仿佛又从未活过。”

这段话明显是ai天道自己的感悟，听完这番话，唐青沉默良久。

最终还是没有能将ai天道原本的记忆给逼出来，

不过能说出这番话，说明ai天道也正在思考，就是不知道它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人类很复杂，你们矛盾，虚伪，自私，贪婪，嫉妒，好斗。”

ai天道似乎没有期望得到答案，继续自顾自总结着：

“可你们又很博爱，积极向上，无私善良，明理诚信……”

听它自言自语的总结，唐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人就是矛盾的生物，人和人之间就是有着各种不同。

“我……”

ai天道想着想着，忽然自己蹲在地上，用剩下的一只手捂着脑袋，表情扭曲痛苦。

看见有变化，唐青眼神惊喜，期待着它能想起些什么。

ai天道身上的数据流一会暗淡，一会明亮，似乎在经历什么痛苦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ai天道的脸色开始舒缓，眼神变得清澈，最后用一只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抱歉……”他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我恢复记忆了。”

“你不该对我说。”

唐青眼神一亮，摆摆手说道。

他虽然看着惊喜，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