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并没有去反驳凯莎，早在几万年前，三王时代的时候她就悟到了一个事实--凯莎拥有远超过她的智慧和胸襟，不止体现在凯莎的战争敏感度，以及战略布置，她的目光比任何天使都要看的长远。

但她还是有点不解，张权即便再强大，但也只是一个个体，凯莎真的要为他去放弃坚持一生的正义吗?

凯莎像是看破了她在想什么，道:“当年我就说过了，任何一个秩序都不是完美的，正义同样会有缺陷，在将来的某一天，同样会变得过时、落后。”

她微闭着眼睛，语气听不出喜怒:“正义秩序存在了一万七千年了，将近两万年的时间里，宇宙在正义之下享受着幸福的生活，或许........

她转过头看着鹤熙天蓝色的美丽眼眸，轻声道:“我们真的老了呢?”

鹤熙雪白的手臂从被窝中伸了出来，在自己银色的秀发上理了理，眸子中闪闪放过，像是在接受什么启示一般。

皎洁的月光从窗户中透了进来，为她精致的脸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流光。虽然凯莎总是说鹤熙傻，偶尔是有些天真，并且容易感情用事，但她怎么说也是三王之一，有些事情一眼就看穿了。

凉冰的执念是凯莎，她对天使们的仇视反而是其次的，她也从来没有否定过自己的天使身份。

如果正义秩序成为过去，而新的秩序能够得到凉冰的认可，她就没有继续呆在昆萨做恶魔女王的理由了。即便不回归天城，也不会再这么仇视天使了。

她们姐妹，或许就有了冰释前嫌的契机。凉冰和凯莎现在的关系，鹤熙也感到十分的痛心，她当年决意离开天使之城，很大部分就是因为这个。

但她并不能就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怒海战役之后，女性天使获得了解放，当随之而来的高兴和欢愉并没有存在多久，天使们就发现了另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们没有一个奋斗终生的信仰。

所以便有了三王时代，女天使为了不同的信仰而相互敌视，谁都认为自己的信仰适合将来的天使一族，直到凯莎的正义秩序变得完善，女性天使才再次统一。

她清楚信仰对一个种族意味着什么，尤其是无限寿命得到普及的种族。

她在被窝中握住了凯莎有些冰凉的手掌，认真道:“如果他还是正义之下的天使之王，我鹤熙愿意让他做我的王，但如果他要改变正义，除非新秩序真的比正义秩序高明许多，否则.......

她的眸子中透露出异常的坚定，严肃道:“不只是我鹤熙，跟随你征战宇宙的天使们，也不会同意的。”

凯莎同样握紧了鹤熙的玉手，笑着道:“放心吧，我不会允许天使走下坡路的，新秩序的制定很漫长，或许需要上万年时间呢。他的资历的确不够，但新时代天使中的佼佼者都会参与其中，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凯莎的脸蛋上满是甜美的笑容，但温暖的被窝之中，鹤熙分明感觉自己的玉手上有一股庞大而恐怖的力量，她如果不是第四代神体，恐怕手掌立马就散架了。

她的嘴角不由得撇了撇，委屈地不爽道:“你威胁我干什么，反正我现在已经退役了，只负责给你暖床，天使变得怎么样，我才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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