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煮雨拿过酒壶一边斟酒一边又道:
“他是摄政王的至交好友,这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我敢在今日的会议上那样说,便是仔细的去想过。”
“你们想想,小武是皇长子,摄政王去西山本就是为了接他。”
“摄政王在西山遇难,小武的身世得以揭开,其间虽必然关联,但西山之行,却为小武成为皇帝扫清了最后一道障碍!”
年承凤一捋短须,问道:“就是杀死了丽贵妃?”
“对!”
“如此一来,宫里再没有人能够威胁小武登基为帝……至于那位三皇子,我想等燕基道去了赤焰军,总会给朝廷一个说法。”
“就算燕基道这个当舅舅的下不去手,宁知远也再没可能重返京都。”
“小武成为了皇帝,他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摄政王。”
“再有钟离府这些年对他的恩德……我敢断言,他不会去否定摄政王的那些国策!”
苏亦安蹙眉一想,片刻之后眉间展开来。
他想明白了——
小武登基为帝,他所依靠的是钟离府的力量。
他要感谢的是摄政王的兄弟情谊。
最为关键的是,小武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他都没有任何依仗!
就算是他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想要做些什么,温煮雨可不是易于之辈,定国侯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小武若是聪明一点,他定然不会去否定李辰安。
他应该和朝中的大臣们去靠近,以此来维护他作为皇帝的尊严。
当然,作为定国侯府支持的皇长子,温煮雨也不会主动与这位新皇去起了冲突。
那么最好的情况,就是这位皇帝舒服的当他的皇帝,三省六部以及所有官员,依旧执行摄政王所制定的五年规划。
若能其乐融融当然是最好的。
若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能够相安事,那对于宁国而言,至少没有坏处。
苏亦安想明白了。
年承凤也想明白了。
三人举杯,为李辰安之薨而哀悼,也为未来要办之大事定下了基调。
“安南行省那边的消息,恐怕这几天就会传回来。”
温煮雨放下了杯子,眉间有了一抹忧虑,又道:
“吴谦那小子是个人物。”
“我最担心的就是赤焰军离开涯关被那小子给抓住了机会!”
“按照时间算起来,那小子抵达涯关,差不多正好就是赤焰军离开的时候……”
“他如果带着吴国昭化城的八万大军攻来,乘虚而入拿下了涯关,就算是燕基道及时阻止了赤焰军,夺取了赤焰军的指挥权,再返回涯关……恐怕要再夺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年承凤点了点头,“老夫觉得,这军队的指挥权有些问题。”
“去岁京都之变,赤焰军跑来了京都。”
“这一次,赤焰军又擅自离开了涯关又向京都跑来……”
“说来说去,都是军队的控制权出了问题,这事,恐怕需要拟出个好的法子来解决。”
温煮雨微微颔首,“嗯,但要如何权衡,此事还需要多想想。”
“若是那小子在就好了!”
“他肯定有好的法子来约束军队,他肯定也有好的法子来建设军队。”
年承凤也一声叹息,他喝了一杯酒,忽的问了一句: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还活着?”
苏亦安一惊,温煮雨沉吟三息露出了一抹苦笑:
“如果他还活着,四公主宁楚楚怎会去了漠北!”
苏亦安问了一句:“那位萧姑娘呢?”
“据说伤心断肠,独自一人向晚溪斋而去。”
“哦……那他就真死了。”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