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晋江独家发表(1 / 1)

席央女士养的一庄园或温顺或凶悍的动物们不是白养的,闻繁还在睡梦里就被各种叫声吵醒了。

庄园里的狗似乎在吵架。

公鸡在比赛似的打着鸣。

还有什么,闻繁迷迷糊糊的听不出来。

这时,房门被轻轻敲了敲,闻繁身旁的男人披着衣服起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你再睡会。”

然后便出去了。

闻繁太困了,也没听清绍熠随到底说了什么,等到他终于醒来的时候,打着哈欠走到窗边,就看到后院起伏的干枯草坪上,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防风冲锋衣,手里拿着一个飞盘,不紧不慢的逗着一条杜宾。

杜宾身姿矫健,在男人扔出飞盘的第一时间便迅速跃起,然后叼着飞盘跑回来。

男人伸手接过,杜宾很殷勤的在他手上舔了几口,晃着尾巴跑来跑去,是很兴奋的状态。

闻繁难得见绍熠随和动物相处得这么和谐,他轻轻推开窗户,清晨的冷气瞬间灌了进来,很提神醒脑。

他趴在窗沿上朝着楼下笑道:“小狗叫什么名字呀?”

绍熠随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青年还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头发乱翘着,说话时红润饱满的唇边喷洒着雾气。

他蹲下来,手指轻轻拨了下杜宾脖子前的铭牌。

“卡宴。”

和车同名。

闻繁笑了声:“好帅的名字。”

杜宾像是听懂了闻繁的夸奖似的,仰起头冲着楼上叫了几声,叫声并不凶,还带着点撒娇的意思,闻繁笑着冲卡宴挥挥手,它便更高兴了,满地撒着欢。

起床后闻繁也去了院子里,小宝和圆圆紧跟在后面,卡宴大概是和圆圆关系很好的,见了它立马也朝着这边跑来。

闻繁一时之间被他它们包围了,还是绍熠随过来把他拉进了怀里。

“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绍熠随拉开了冲锋衣的拉链,把他严严实实裹进去,闻繁抬手给男人看自己手腕边毛衣的袖子,捏了捏示意很厚。

笑得很乖:“不冷。”

绍熠随低头吻了吻他,然后在他唇边顿住:“那昨晚在沙发上怎么一直说冷。”

闻繁:“……”

一说起昨晚他就感觉胸口又隐隐作痛了。

“不和你说这些,我是来和卡宴玩的。”

绍熠随还想吻他,闻繁已经推开他从他怀里溜走了,卡宴和小宝圆圆都跑上前来围着闻繁。

只有男人脱下外套跟在后面:“繁繁,冷,别冻感冒了。”

二楼书房中,席央在窗边慢悠悠的喝着茶,看着草坪的两个人。

闻繁实在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明明上午出去的时候并不感觉冷,而且绍熠随还把冲锋衣脱下来给他披上了,结果下午就感冒了,症状有些严重。

绍熠随打电话叫了陈医生过来给他检查。

好消息是,并不是

冻感冒的。

坏消息是,是流行性感冒,不仅感冒,还会引起发烧咳嗽,前后得一个周的时间才能好利索。

再有不到十天时间就过年了,闻繁很郁闷,而且他怕传染给老人,房间门也不敢出。

席央女士倒并没有多在意,进来看了他,嘱咐他好好休息,又问了他想吃什么,闻繁闷着被子,温温的低声道:“祖母,我知道您关心我,但是您抵抗力不好,病了要小半个月才能好,就别进来看我了,我没事的,您放心吧。”

老人摸了摸他的头发,朝着绍熠随轻轻点了下头。

离开时,绍熠随在门口叫了声:“祖母。”

席央:“繁繁睡着以后,你来书房一趟。”

绍熠随:“嗯。”

房间里闻繁半靠在床头捧着一杯热水慢慢的喝着,他有些鼻塞,气息不顺,所以总感觉脑子钝钝的,没什么精神。

男人回来以后便给他冲了药,放在床头后俯下身用脸贴了贴他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

并不烫。

闻繁鼻音很重,朝后仰了仰:“你也别靠我太近,病毒性感冒很容易传染的。”

听了闻繁的话,绍熠随不仅没躲,还抵着他接了个吻,闻繁本来因为感冒有些口干舌燥,这一下吻得瞬间红润起来,漂亮的唇瓣上水润润的。

他有些急,捂住自己的唇:“别闹了。”

绍熠随搂着他,把他手里的水拿走,换成了那杯温热的感冒冲剂。

“不闹,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

感冒冲剂气味很苦,还没喝便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药味,不过闻繁从小喝药

就很乖,一口一口的很快就喝完了。

闻繁放下杯子后抿着唇好一会没说话,大概是在消化满口的苦味。

绍熠随把水杯又递到他唇边,闻繁抿了一口:“好了。”

他喝完药准备躺下休息了,这时,绍熠随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一颗软糖,很漂亮的包装纸,带着淡淡的水蜜桃香气。

男人拆开后捏起软糖递给他,闻繁不知想到了什么,闷闷的发笑。

绍熠随心软的厉害,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亲。

“奖励,是我们繁繁乖乖喝药的奖励。”

闻繁也习惯了绍熠随偶尔这副幼稚的模样,张嘴把糖吃掉,还是夹心的,咬开的那一瞬间,口腔里瞬间就只剩清甜的蜜桃味了。

他用鼻音嘟哝一句:“好吃。”

“睡觉吧。”

绍熠随给他盖好被子。

感冒冲剂的催眠功效见效不是一般的快,闻繁躺下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绍熠随看了看时间,动作很轻的离开了房间。

书房里。

席央女士正坐在沙发上理一团藏蓝色的毛线,她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很认真的低着头。

绍熠随走了过去:“祖母,我来。”

老人没抬头,几不可察的抬了下下巴示意:“

坐下。”

绍熠随坐在了对面,

单人沙发不太高,

男人腿很长,弓起也高过矮桌一大截。

老人动作不紧不慢的把理好的毛线球放进盒子里,好一会才问了一句:“织过围巾吗?”

绍熠随很诚实:“没有。”

席央把桌上的两根毛衣针给他:“拿着,我教你一次。”

老人说完便也抽了两根针起了针脚,她动作很快,但却很清晰,尽量明了简单的给他展示。

绍熠随在老人绕第三针的时候就看明白了原理,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一点点的起了针。

眼看他收到了第二排,席央女士瞥了一眼发话道:“针脚太密,丑,重来。”

绍熠随手顿住,看了看老人手里织出来的,对比自己,然后很利索的把线都拆了。

好容易再次起好线,席央女士又觉得藏蓝色太单调。

“去把柜子里的姜黄色毛线拿出来,书柜下面,第二个。”

绍熠随起身过去,拿回来后,席央视线落在他手里那一小块成果上:“拆了,重来。”

这半个下午,绍熠随重来了大概有七八次,老人每次都是淡淡投来视线,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两个字:“重来。”

一直到天色渐黑时,老人才松了嘴。

“繁繁该醒了,你回去吧,针和线都拿上,明天早上我要看成品。”

绍熠随应了声。

男人嗓音很平和,和来时没差别,并没有因为下午被她为难了七八次而有一丝情绪上的不满,也没有因为她提出的这个要求而觉得厌烦。

席央打量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他离开前又说了一句:“风铃,桔梗和小苍兰都看过了,明天一整天都换成玫瑰吧。”

“好。”

绍熠随回到房间时,青年还没醒,深陷在柔软的枕间,睡得很沉,绍熠随第一时间先俯下身试探温度,发现没发烧才放下心。

就在他要离开时,青年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眼睛还闭着,就伸出胳膊搂住了他。

“绍熠随……”

青年的鼻音比睡着之前还要重,嗓音也哑哑的,听着就知道眼前的人很不舒服。

绍熠随低声叫道:“繁繁。”

闻繁的眼皮很沉,慢吞吞的睁开。

“起来喝点水吧。”

绍熠随把人抱起来,拿过水杯给他抿了几口。

喝完后青年就很疲惫很困顿的又埋进了他颈间,蔫蔫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绍熠随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头在他额上轻吻。

闻繁就这样又睡了过去,对周遭毫无察觉,他再次醒来以后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房间里只昏昏的亮着一面墙的壁灯。

床边放了把椅子,男人坐在上面,手肘撑着膝盖,正在……

闻繁眼睛眨了眨,终于看清了,绍熠随在织围巾,刚织出一小截,藏蓝色打底,有一道姜黄色的条纹从中间一穿而过。

但他并没能看太久,第二觉睡起来,闻繁只觉得更难受了,身体重的像压了块千斤的铁。

他刚一动,绍熠随就注意到了,放下东西,伸手去摸他的脸。

>“想吃点什么?”

闻繁摇头,什么胃口都没有。

绍熠随触到青年有些发烫的脸,似乎有些低烧,他取了温度计给闻繁量了一□□温。

37.3℃。

轻微发热,还用不着吃药。

绍熠随转身出去,从厨房端了粥回来,把床上半合着眼睛的青年抱起来,一勺一勺的吹着粥喂他吃。

闻繁吃了两勺就摇头。

绍熠随哄道:“听话,不吃点东西会更难受。”

闻繁没有力气去再说什么,窝在男人怀里,递来就慢吞吞的吃掉,半碗粥吃了整整二十分钟。

绍熠随放下碗,轻轻揉着他的头发,哄小孩似的哄他:“我们繁繁真听话。”

闻繁虽然现在没什么精神,但依然避免不了很羞耻,他把脸埋进绍熠随颈间。

抬手胡乱捂绍熠随的嘴,嗓音低低的:“不许说。”

男人在他手指上一下一下啄吻着:“嗯,不说。”

闻繁在他怀里靠了一会,精神勉强好了起来,问绍熠随:“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织围巾。”

“跟祖母学的,试一试。”

闻繁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牵起男人的手,看到他指尖上有被长针戳出来的痕迹。

刚想说什么,男人就将手指抵在他唇边:“帮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本来就不疼。

闻繁把头转了个方向,只留给男人一个后脑勺。

他打起精神的时间实在短的不值一提,没一会就又开始发晕头疼,在绍熠随耐心的哄睡声中,闻繁入眠了,只不过睡得很浅。

后半夜时突然发起了高烧,第一次量体温的时候是三十七度出头,第二次就攀上了三十八度五。

青年整个人烧得汗津津的,睫毛上挂着湿润的汗珠,被擦过以后便融进了长长的睫毛里,变成了一簇一簇的样子。

昏昏沉沉之间,闻繁感觉到有人在用热毛巾给他擦拭身体,但擦过以后也只能好受一小会,没多久便再次被滚烫的热浪席卷。

生病让他对时间的流逝感知变弱,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记得男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

“繁繁,把药喝了。”

“繁繁,衣服脱掉,穿着不舒服。”

“繁繁……”

闻繁被烧得眼眶通红,鼻腔呼出的气体都是灼人的温度,他意识不太清醒,但能感觉到男人身上舒适的凉意,于是便不肯再在厚厚的被子里闷着。

青年眼角留下的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嗓音很绵软的朝他伸出胳膊:“绍熠随,你再抱我一会。”

绍熠随哪能拒绝的了现在的闻繁,思绪浓稠缠绕,一塌糊涂,把人抱到腿上。

闻繁嫌

热,

一点被子都不肯盖,

不停的在他颈间胳膊上蹭来蹭去的取凉。

绍熠随知道他难受,大部分都由着他,但在这一点上却不肯,他拉起被子给人严严实实盖住。

“听话。”

闻繁眼尾湿哒哒的,这次好像是真滚出了眼泪。

他嘟哝:“热。”

没一会就挣开了被子的束缚,绍熠随不为所动,把人用被子包成了一个蚕宝宝。

闻繁挣不开了,便很委屈的安静下来,没过多久便满头大汗,不过出了汗以后身上反而松快很多。

于是他就在绍熠随怀里半睡半醒,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之间别着两根毛衣针,晃的他花了眼。

身上的温度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褪了下去,闻繁也终于睡踏实了。

这次感冒来的很凶,带起一连串并发的症状,不过并没有陈医生说的那么久,第四天的时候,闻繁的鼻子便开始通气了,只有些咳嗽。

绍熠随拿他当小孩,走哪都要看着,因为他病嘴都碎了不少,不叮嘱他两句就难受。

闻繁也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发烧,把绍熠随折腾的没好好睡觉,所以对于绍熠随的唠叨也很有耐心。

说他一句,他就乖乖回一句:“知道啦,都记得呢。”

绍熠随一听他这样说就心软,抱着他亲一亲吻一吻:“以后不要生病了,你难受,我心疼。”

闻繁笑着抱住他应下。

之后他又想起了迷迷糊糊间看到绍熠随在织围巾,于是又说起这件事,眨眨眼问道:“祖母教你织的?”

绍熠随:“嗯。”

闻繁抬起手捧住他的脸,语气很轻快:“我们绍总又学会了一个新技能呀,那祖母有没有夸你?”

br>绍熠随垂眸。

夸当然是没有的,那天早上席央女士吃过早饭又去了书房,让他去“交作业”,对于他织的围巾,席央女士看起来并不太感兴趣,随便看了两眼便扔下了。

问他:“繁繁昨晚发烧了吗?最高烧到多少度?”

绍熠随点头:“傍晚的时候是低烧,温度不太高,三十七度三,大概凌晨两点的时候烧到了三十八度八,不过吃了药以后温度就没有再升高了,早上退的烧。”

老人似乎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点了点头,便结束了。

绍熠随后知后觉意识到席央女士问题的关键所在,织完的围巾并不重要,虽然这明面上是交给他的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但实际上问的却是和闻繁有关的细节。

绍熠随懂了。

不过他更明白,有些事情说是没用的,得做,席央女士的顾虑绍熠随完全可以理解,甚至觉得很有必要。

如果他不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爱闻繁,那就是不爱,感受不到就是没有,所以绍熠随很坦然的在心里接受了席央女士的考验。

闻繁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男人唇上亲了亲:“那我夸夸你?”

绍熠随:“夸我不如给我点实质性奖励。”

绍熠随嘴里的奖励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闻繁笑着打他:“那还是算了。”

离过年还剩下五天的时间,

闻妈妈打来电话,得知他们还没回家的时候还挺惊奇。

闻妈妈:“你祖母居然能忍受有人在她身边待这么久。”

闻繁弯着眼睛笑得很温柔:“哪有您说的那么吓人,祖母对我们很好的。”

闻妈妈打来也就是关心,问了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在哪里过,说闻爸爸单位送来了什么没见过的特产,让他和绍熠随也拿一些回去,都不外乎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之后她还接到了刘姨的电话,他们早早就给刘姨放了新年假。

因为他们在一起之前,绍熠随几乎没有一年的新年是自己过的,也几乎没有一年是待在自己家里的,总来闻繁这里蹭,总黏着闻繁,所以刘姨做了年夜饭也是浪费。

而今年有了闻繁,绍熠随就更不会放过这种时候,早早就和闻繁商量过年夜饭的清单,只不过那时太早,闻繁没和他聊多少。

这天刘姨打来也是问他们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她安排一下,绍熠随说过两天发清单给她,刘姨应下了。

他们接打电话时并没有特意避着席央女士,所以老人也知道他们这两天要走,她并不阻拦挽留,在最后一天的时候,把闻繁单独叫进了书房。

闻繁乖乖的叫道:“祖母。”

席央让他坐下,问道:“这两天身体不难受了吧?”

闻繁摇摇头笑道:“早就好了,很健康,每天活蹦乱跳,您别担心。”

席央:“那就好。”

说完这些,她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檀木盒子,递到闻繁面前:“打开看看。”

闻繁怔了一下,接过来,抬眼看了眼老人,见老人点头,他才轻轻按开卡扣打开盒子。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闻繁看到了暗红色的软布上放着的两只白玉制的如意锁,玉面细腻莹润,雕刻着繁复精致的花纹,下方坠着几个小巧的银铃铛,乖顺的躺在软布上。

席央说:“你和他的结婚礼物。”

闻繁还想说什么,席央却不听了,伸手帮他又盖上:“好了,去把他叫进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闻繁:“祖母……”

“快去吧。”

闻繁几乎是被老人赶出了书房。

绍熠随进来后,老人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默默的翻着一本相册,绍熠随也安静着,在一旁陪她看。

照片都很老了,席央女士慢慢翻着,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停住,抽出了里面的一张照片。

绍熠随的视线落上去,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照片上的小孩是谁。

闻繁。

是闻繁很小的时候,看照片大概只有一两岁,带着一个很可爱的虎头帽,小脸儿圆圆的,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绍熠随几乎见过闻繁照下来的所有照片,从小到大每一张他这里都备份过,唯独这一张很陌生。

老人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的抚摸着:“这是繁繁一岁时他祖父帮他照的,只有我这里这一张。”

绍熠随没说话,等着席央女士的下文。

“徊隐说你和繁繁年后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绍熠随:“嗯。”

“筹备的怎么样了?”

绍熠随:“

百分之八十。”

席央顿了顿,把照片放进了他手里:“希望你这次和繁繁举办婚礼不只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你结婚了。”

绍熠随听出话里的深意,也知道席央女士很清楚他和闻繁协议结婚的事情,所以老人对他有意见再正常不过。

绍熠随没有辩解,他声音很沉稳,问了一句:“那您觉得,现在的我有没有和繁繁结婚的资格?”

席央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东郊有一座玉鸾山,绍氏有那边的业务,你应该知道,前些年山上开发了景区和度假村,噱头搞得不小,所以,七宝庙你应该也有耳闻。”

绍熠随点头。

“我对你结婚前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年后去七宝庙,拿着这张照片,给繁繁求一张平安符。”

这要求乍一听很简单,似乎没有特意提起的必要,但绍熠随知道七宝庙求平安符的流程。

都说七宝庙灵,所以每年有无数人来这里求平安符,然而真正求到的却寥寥无几。

席央:“结婚礼物我给繁繁了,新婚快乐。”

席央女士冷情冷性,话既然说出来就是真心的,她知道眼前的人能求来这张平安符。

“回去的路上慢点,我就不送了。”

绍熠随对着眼前的老人点点头。

离开以前,闻繁还在到处找小宝,这几天小宝和圆圆的关系进展突飞猛进,有一次撞到两只猫互相舔毛,看着特别亲昵,所以大概率是待在一起。

闻繁叫了几声小宝和圆圆的名字,最后在一个被花瓶挡着的角落里见到了它们的身影。

准确来说,是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闻繁:“……”

看两猫的熟练程度,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闻繁头都大了,很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把两只猫分开,其实之前他一直打算给小宝做绝育,但小宝刚七个月大,医生说可以做绝育手术,但建议是等小宝再发育发育,因为当时发腮还不明显,所以便搁置了。

哪知道来祖母家里不到一周,它就把人家漂亮的小猫给糟蹋了。

这时绍熠随也从门外进来了,走到他身后顿住脚步。

闻繁:“你上次问祖母圆圆名字的时候,有没有顺便问一下,圆圆有没有做绝育?”

这话问了等于白问,大概率是还没做,因为圆圆年龄也不大,布偶是大型猫,闻繁见过成年布偶,根本不是圆圆这种小个子。

圆圆看起来绝对不超过半岁。

绍熠随面对这种事情倒也当机立断,上前直接拎了小宝的后颈皮就起来了



“回家。”

然后给它约一个做绝育的医生。

回去的路上闻繁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妥,

于是又打电话回去给席央女士,

委婉的说了小宝和圆圆的爱恨纠葛,表示圆圆如果怀孕了,到时候生了小猫,他们可以过来都接走,给小猫找靠谱的主人。

老人听了回道:“嗯,我知道了,你们安心回去吧。”

闻繁头更大了。

他哪知道小宝年纪不大,已经成了爸爸预备役。

绍熠随对这只猫儿子的所作所为态度非常冷酷,知道小宝到了发情期,更是房间都不让它进,只等它发情期过了,立马让医生割了它的铃铛。

除夕前一天,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年即将到来的喜悦中,只有小宝成了太监猫,头上围着硬壳伊丽莎白圈吃流食。

小宝:猫生艰难。

年夜饭闻繁和绍熠随是提前两天定好的清单,除夕当天有人送来了最新鲜的食材,绍熠随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于是那晚闻繁在厨房里看着男人一刀一个鱼头,看了很久,画面非常残暴。

不过绍熠随做的鱼头汤确实很好喝就是了。

闻繁很突然的发现,绍熠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十项全能了,反倒是他被宠的有点退化,印象里他上次进厨房还是两个月以前。

嗯……感觉完全不会做菜了。

夜渐渐深了,时间流逝着,每一秒都离新年的钟声更近。

闻繁身上穿着一件很宽松很厚实的米白色毛衣,趴在阳台上朝外看着午夜万家的灯火。

身后的玻璃门开了,闻繁回头,男人走了出来,身上的毛衣和他的这件是情侣款,浅灰色。

“小宝怎么样了?”

绍熠随走过来搂住他的腰:“回猫窝睡觉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闻繁闻言闷笑:“当然心情不好,还没准备好呢就被绝育了,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孩子留

,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

绍熠随低头,在青年唇上吻了吻。

“我是为它好,省的它又去祸害别的母猫,到时候领一堆小猫回来你就高兴了。”

闻繁当然不希望小宝出去祸害别家猫,所以也颇为担心:“也不知道圆圆会不会怀孕,圆圆是布偶,小宝是田园,生出来的小猫……”

简直不敢想象。

绍熠随下巴抵在他头顶上,也看着远处。

“哪那么容易怀孕。”

闻繁眨眼:“你这么了解?”

除了小宝绍熠随从没养过猫,当然不了解猫容不容易怀孕,只不过很愿意逗逗闻繁。

他胳膊撑在阳台上,贴近青年漂亮白皙的面庞。

“猫不太了解,人我知道,你的话……我更了解。”他咬住闻繁的唇,认真的吻了片刻,低声道:“试一试?看看几次能怀孕?”

闻繁:“……”

他抬手就把绍熠随的脸推开了,虽然很不想,但还是继续了这个

没营养的话题,

轻笑道:“要是真怀了,

不知道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绍熠随挑眉,没想到平时那么能害羞的青年,今天会接他的话。

绍熠随:“怎么说?”

闻繁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吻了一口,解释道:“是你能让男人怀孕比较厉害,还是我会怀孕比较厉害?”

绍熠随的眼神陡然变得很热,仿佛光用视线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闻繁感觉的出来,所以在绍熠随吻下来前一秒,很果断的松开了他,顺便从他怀里溜出去。

“绍熠随,仙女棒。”

闻繁从阳台的角落里拉出一个箱子,这是他之前提过一次绍熠随给他准备的。

他拿了两盒过来,然后发现。

没火。

绍熠随戒烟大概有半年了,全家上下都找不出几个打火机,闻繁抓着一把各种形状的仙女棒,怎么都没想到会卡在这里。

见男人闷笑,闻繁用手里那把仙女棒打他一下。

绍熠随:“我去找找,应该没全扔。”然后很迅速在他侧脸上“啵”的亲了一口:“等我。”

闻繁在阳台上靠着,好笑的看着男人打开一个又一个抽屉,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一个能用的。

说实话,闻繁就没见过戒烟戒这么利索的人,一个没注意打火机都扔完了。

最后还是从厨房里拿了一个生日蛋糕蜡烛包里送的打火机。

男人拿给他的时候,闻繁只看见大大的生日快乐四个字。

他笑得很开心:“够用了这个。”

零点即将到来,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

“啪嗒”一声,火苗窜了出来,闻繁将仙女棒的顶端触到火焰中,只用了很短的瞬间,仙女棒就炸开了金色的火光。

像是散落在夜空中的满天星,炸得圆蓬蓬的一簇。

他又点燃了一根,递给绍熠随。

阳台上,他们的面庞被仙女棒微弱的火光照得亮起了温暖的色调,闻繁抬起眼,于是绍熠随在青年漆黑的眼眸中眼里看到了星星。

闪烁的满天星。

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炸响了一簇烟花,“嘭”的一声,半个夜空都亮了,像是散落在黑色幕布上的颜料,灿灿的一片。

新年的钟声开始敲响。

咚。

咚。

咚。

……

闻繁和绍熠随手里的仙女棒早就燃到了根部,被绍熠随拿走放到了一边。

在庄重沉闷的钟声和漫天璀璨的烟火中,绍熠随捧着他的脸吻了下来。

十二声钟声停止。

绍熠随从他唇上移开,低声说:“繁繁,新年快乐。”

“还有……我爱你。”

“嘭!”

天空中的烟花越来越灿烂,新年伊始,爱意从不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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