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鱼锁骨处的那颗孕痣早已在新婚之夜李青山占||有他的那一刻化作了一朵粉红色的小花印记。
今夜,李青山仍旧偏爱流连这处,叫柳鱼身子颤抖不已,眼角都沁了泪。
李青山听见他轻泣的声音,笑了一声,俯下身子把他眼角的眼泪吻去,哑着嗓子哄他,“小鱼。”
而后铆足了劲儿继续攻城略地,逼得柳鱼报复似地在他后背挠了一道又一道。
......
第二日,柳鱼难得起晚了。
他出房门时,关老太太和丛春花已经在灶房里张罗早饭了。
他下意识环着院子看了一圈,便见丛春花从灶房里探出个脑袋笑着说:“青山砍柴去了,快去洗一下,准备吃饭吧。”
柳鱼眉心一动,没说什么,移步到井边。
许是昨夜里抬着胳膊的时间太长了,这会儿柳鱼从井里提水上来都觉得胳膊酸痛的厉害。
李青山扛着柴一进院子便瞧见了柳鱼这副费力的样子,忙不迭扔下柴跑过去帮忙,“我来!”
柳鱼偏头看了他一下,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井绳递给了他。
李青山把水提上来,柳鱼舀了两瓢倒在木盆里,洗了把脸,瞬间觉得通体舒畅,眉眼间有了笑意。
可一转头,李青山竟还蹲在井边,还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瞧。
柳鱼攥了攥手中的布巾,“你...你怎么还在这?”
“哦。”李青山猛一起身,没站稳险些摔倒,而后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试图掩饰尴尬。
柳鱼在他转身去归整刚刚扔下的柴火时,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饭后,李青山要下地,耕的是柳鱼落户桃源村分的那五亩地。
这五亩地现在连农田都算不上,就是个荒地,若想长出好庄稼来,得精耕细养着好几年才行。
李青山大伯和李青山的两个堂哥一起去给他帮忙,李大伯抓了一把地里的碎土在手里撵了撵,心里微微叹气,“这地可得养些日子,想好种什么了吗?”
云水县这片人家要是养地通常就是种大豆或者油菜,但现下时节不对,这两样作物也耐不住冬日里的酷寒。
“就种麦子,长多少算多少吧,来年收了麦子把垄和沟换一下再种大豆养着。”
总之这地是闲不起的。
李大伯听他已经自己拿定了主意,心下安慰,安排李青江跟李青山一组,李青河跟自己一组,一人在前头扶犁耕地,一人在后面用耙子碎土整平,两组分了头干。
才干了没一小会,李青河就巴巴地跑过来求着他哥李青江跟他换了组。
李青山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原因,闷笑不已。
李青河扶着犁撇了撇嘴,“老爷子看不中我,干啥都是错的。”
然后,他后退两步,撞了李青山一下,挤眉弄眼地道:“青山,新婚如何呀~~~”
李青山想起临出门前夫郎细心为自己灌满了水囊、准备了布巾还带了四个大酥梨,就觉得心里发暖,喉咙忍不住滚了滚。但他决计是不会将他和夫郎之间的事拿出来说的,便随手抓了一把土扔到了李青河身上,“干你的活吧!”
李青河嫌弃地直抖身子。
另一边的柳鱼因着今日起的晚了些,和李乐容到河边的时候,成了众人的注目对象。
柳鱼没什么惧的,寻了个空地就蹲下来洗衣裳。
李青山今年十九,算是他这个年龄上下段里,桃源村长相最出色的人,说是阖村适龄未嫁的姑娘和小哥儿的好感对象都不为过。
今朝,他终于娶了亲,大姑娘和小哥儿们不免好奇他娶了个什么样的人。是以,这会儿都探头探脑的还盯着柳鱼瞧。
李乐容划拉了一捧水泼过去,嬉闹道:“看什么看!”
大姑娘和小哥儿们被戳破心思都红着脸收回了视线,但他们可不会放弃“报复”李乐容的机会,纷纷掬了水朝李乐容泼去。
李乐容一人不敌,绕到柳鱼后面躲着,那些人和柳鱼不熟,又觉他实在生的好看,不敢冒犯,纷纷歇了心思,老老实实洗衣裳了。
倒是另一边的杜玉兰,阴阳怪气道:“容哥儿,你可得跟你堂嫂好好学学。”
李家在桃源村是大姓,杜玉兰是别支的,数着辈分来,李乐容得称呼她叫四婶,自然不好当面反驳她。
杜玉兰不知收敛,继续说道:“你瞧你堂嫂,性子多柔顺啊。再看看你,老大不小都该议亲了,还天天这么闹腾,传出去......”
还没待她说完,柳鱼硬声截断了她的话,“容哥儿很好。”
李乐容瞬间挺直了胸膛,抬起下巴一脸得意的朝杜玉兰那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