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外头人仰马翻的,都是喊着抢收粮食的声音。
丛春花赶紧拿着刮板和木掀出去,她家的谷子早已经进粮仓了,李大伯家的可还在打谷场上晒着呢。
柳鱼和关老太太把院子里晒的东西快速收拾进屋,又把鸡圈、水缸盖上,也拿着家伙什去打谷场上帮忙。
拿着刮板的人一趟趟的用力推着把谷子堆到一起,拿大扫帚的人清扫着负责清理刮板遗漏的谷粒。孩童和老人撑着麻袋,有力的汉子站在谷堆前一掀掀地把谷子铲到麻袋里。
打谷场上到处都是人。
不一会儿,李青山也拉着板车赶来了,把已经装好的麻袋扛到板车上,一车车地往李大伯家的粮仓里放。
好在李大伯家之前早已经碾好收拾好相当多一部分谷子了,现在打谷场上剩的有限,抢收的人又多,总算是赶在下雨之前都收拾进仓了。
秋天的雨细细绵绵的,凉风拂过,总是带着几分愁意的。
柳鱼坐在炕床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雨发呆。
李青山洗过澡回屋,瞅见这一幕,不免笑了,问他:“不凉吗?”
柳鱼看了他一眼他浑身充满水汽的样子,把窗户合上了。
李青山蹬掉鞋爬上床,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柳鱼,“冷不冷?”
老实说,是有点的。不然他也不会现在就脱了外衣上了床,坐在被子里。
柳鱼老老实实地答了。
李青山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搂人搂的更紧了。
他身体火热,身上还有一股皂荚的清香味儿,柳鱼不大自在,接着拿起小炕桌上的针线,开始做活。
李青山下巴搁在柳鱼肩头,问他:“这是做什么?”
柳鱼道:“绣帕子。”
棉布是丛春花找给他的,家里以前做里衣剩下的。按说绣帕子用绢是最好的,但绢布贵,他手里只有卖凉粉积的那十几文钱,再者也不知绣的帕子能不能在这里卖出去,因此先暂时用棉布绣两条卖卖试试。
绣线是前几天和李乐容一起在下乡的小货郎那里买的,三文钱一束,他买了五种,便宜了两文钱,用的是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卖凉粉积的铜板。
柳鱼从针线筐里翻出了一条他已经绣好的帕子给李青山看。
帕子下角是一朵紫色的秋菊,图案清新,色彩漂亮,针脚细密。
“手这么巧!”李青山毫不吝啬夸奖,抱着人嬉笑道:“好看!”
柳鱼看了看他,复又快速移开了眼,缓缓道:“我想拿出去卖卖试试。”
他如今已与李青山做了夫郎,自该一同操持家中生计。且他还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想存些完全属于自己的银钱,将来支配的时候不用看人脸色。
“好啊。”李青山笑道:“到时候卖的银钱你自己收着。”
柳鱼闻言,心头微动,轻轻点了点头,又拿起了绣绷子接着绣帕子。
可李青山委实太不老实了,一会儿在他耳侧轻轻吹气,一会儿手捏捏他的腰侧,还...还戳着他。
在接连下错了好几针之后,柳鱼的表面镇定终于装不下去,他把手头的针线活放下了。
李青山还问:“怎么不做了?”
柳鱼扭头,似是轻瞪般地看着李青山不说话。
李青山亲了他一口,笑声越来越大,“既然如此......”
李青山吹灭了炕桌上的灯,把人压在身下,“我们还是做点别的吧!”
......
天气冷了,做那事的时候得捂着被子了,不大方便。但也别有一番趣味,好像这一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二人了似的。
因为下雨天气昏暗,屋里像是夜晚一般。
但毕竟时辰上也还是白日,李青山努力克制着就做了一次。
被窝里暖烘烘的,李青山紧紧抱着柳鱼,也是不老实的,一会要碰碰这里,一会要捏捏那里。
柳鱼看在这个人形大暖炉的份上,勉强忍了,温顺地依偎在李青山的怀里。
李青山突亲了柳鱼一口,道:“我好高兴。”
一张俊脸笑得那么傻,柳鱼腹诽,温温柔柔地问他:“高兴什么?”
“娶了你!”李青山一个翻身又把柳鱼压在身下,若是此刻有光,就能看到他眼睛黑亮,满眼都是喜欢眼前人的模样。
柳鱼没说话,而是帮李青山理了理垂下来的头发。
李青山把他的手捉起来,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下,“小坏蛋。”
而后叫柳鱼环住他脖颈。
李青山俯下身开始温柔地亲吻和逗弄柳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