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这个人吧,说白了就是有些嘴坏爱占小便宜,但算不上什么大恶人。他娘以前也就看不惯二舅母总是嘴碎,还总是占性格极好的大舅母便宜,才跟她吵两句。但一家人,彼此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前头刚吵完后头两人又能一块干活,几乎是没有隔夜仇的。
但这次,他娘生气的时间好像格外的久一些,连二舅都出面说和了。
没想到,丛春花只说了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就回屋了。
李青山:“......”
他都娶夫郎了!
柳鱼没忍住,嘴角微翘了下。
被李青山逮了个正着,“你比我还小!”
柳鱼斜瞪了他一眼,去灶房烧水了。
......
洗过澡后,好像更乏了些,柳鱼昏昏欲睡的。
但头发还没干,只能坐在廊下晒头发。
这会儿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是最舒服的,暖洋洋的。
李青山洗澡出来便瞧见柳鱼正托着腮眯着眼仰头晒着太阳,跟只小狐狸似的。
李青山失笑,紧紧挨着柳鱼坐下,伸手戳了戳他。
柳鱼睁开眼看他,可等了好一会儿,李青山都不说话只腆着一张笑脸看他。
柳鱼有些气闷,转过头又闭上了眼。
李青山这才拍着自己的肩膀说话,“要困,靠着我睡会儿吧。”
娘和奶奶可都还在院子里呢,柳鱼可做不上来,移动着身子稍挪远了一点。
李青山追上来,强硬的把人揽在了怀里,叫柳鱼的头靠在了他肩上,“靠一下跟一直靠着也没什么区别。”
柳鱼瞪了他一眼,光天化日当着长辈的面这样,他脸实在烧得慌,柳鱼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
李青山刮了刮他小脸蛋,“这就对了。”
柳鱼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拧了他一下。
李青山美得不成,给柳鱼理了理头发叫他安心睡。
他的胸膛,温热、宽阔、有力,靠着是很舒服的,柳鱼沉沉睡去。
等李青山摸着他的头发已半干时,抱着人回了屋。
炕床就在窗户边上,今个儿阳光足,床褥上摸起来都温温的,一点也不凉。李青山把人放下,盖上被子后出去。
自上次得了夫郎亲手做的荷包后,李青山便一直觉得自己送的发带心意还不够,琢磨着亲手刻个簪子送给夫郎。
但思来想去了好几日也没决定好做个什么样式的,今天才拿定了主意。
他要雕个小狐狸样式的。
柳鱼醒来时,外头天已蒙蒙黑了,也过分凄冷。
柳鱼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愣了会神,便觉窗户吱呦呦的响。他转过头,正对上李青山的一张笑脸。
“你再不醒,我真要把你闹醒了!”
柳鱼笑了下,李青山已推开门进了屋来,把架子上的小薄袄拿给他,“快起,就等你了,起来吃饺子!”
柳鱼穿袄,李青山掀开被子,把他的腿抱下来帮他穿鞋子。
“怎么突然吃饺子?”他问完了又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傻,好像青州府的人过节总是要吃上一碟热腾腾的饺子。
李青山站起身,轻刮了一些他鼻子,又把他拉起来,“肉被舅舅带走了,这是我去大庄家死皮赖脸换来的。”
只一斤,丛春花一想,索性和水芹一块剁了,包饺子吃。
柳鱼笑了下,出门后迎着寂静而冷清的暮色都不觉得冷了。
灶房内点了油灯,关老太太和丛春花正说说笑笑的,柳鱼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鱼哥儿起来了?”丛春花一边滚着汤圆一边说,“你奶奶正笑我做的元宵个头大呢!”
柳鱼低头看,果然是,这样一个汤圆都快抵得上一个小笼包的大小了。
丛春花自吹自擂,“但你别看我做的大,馅儿足!”
柳鱼笑了,洗了手也帮着捏汤圆。
李青山烧锅,灶房里一时热热闹闹的。
丛春花调了两个馅儿,一是黑芝麻花生的,黑芝麻和花生炒熟了碾碎和猪油加白糖;二是南瓜红糖的,南瓜蒸熟压成泥加糯米粉和成面团,直接在里面包红糖,下锅之前滚上一层糯米粉,煮出来的颜色十分好看。
“听说你们那过节都爱吃这个,我很少做,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柳鱼咬了一口,外皮软糯,芝麻馅儿流心,又香又甜的,他道:“娘,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