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大汉摁住牛,李青山手起刀落,一番操作之后又用细麻绳将牛的伤口缝好。
动作麻利的,周围人都夸。
“看这后生是有点真本事的啊!”
“那可不,比那赖屠子强,见着血流那么多,吓得跟什么似的。”
“哎,哎,你们看!牛真静下来了!”
李青山含一口清水,喷在牛的伤口处。
牛渐渐静下来,众人大喜过望。
过了一会儿,李青山叫这六个大汉松了手。他牵起牛绳,让牛围着大树慢慢转了几圈,牛走路渐渐变得正常。
朱老汉热泪盈眶,抓着李青山的手道:“后生啊,真的谢谢你啊。”
李青山道:“这牛还得小心养几天才行,最好叫大夫给开点药,等伤口消肿了,应当就彻底好了。”
朱老汉非常高兴,一定要请李青山喝酒才成。
可朱庄距家还好远呢,若是喝了这顿酒回家必是很晚了,会叫娘和夫郎担心,李青山拒了。
朱老汉不应,非得感谢李青山不成。
朱兴有道:“三叔,喝了这顿酒,青山兄弟回家怕是很晚了,家里人也担心。”
他想了下,“这样吧,我请青山兄弟明天来给我劁猪,到时候管酒!”
接到生意定然是开心,但李青山也把他学杀猪的事情分说明白了。
朱兴有道:“没关系!万事总有个开头,我相信你!”
朱庄靠近县城,全村人几乎都养猪,很多屠户都喜欢在朱庄收毛猪。
赖大屠子说起来还是从朱庄收毛猪卖一步步发家的呢,但他今天干这一出,朱兴有说什么也不会再卖猪给他了。他看这小兄弟就成,年纪不大,但敢说敢做。
李青山应了,约好了明日来朱庄的时间,又得了朱老汉一定要塞给他的六十文钱。
天都黑得这么厉害了,李青山也没归家。
三人都很担心,但丛春花问过李青河了,今日做的是零工,他和李青江都没同李青山在一处。
丛春花走坐不安的,柳鱼也有些担心,不断张着头往外看。
终于!
李青山踏着月色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可是出了什么事?”丛春花冲上去,焦急地问。
李青山笑了笑,给丛春花和柳鱼看他手里的铜板。
“今日好像多些。”柳鱼道。
那可不是,做工得了五十文,朱老汉给的感谢费还有六十文。李青山把下午的经历同三人说了一遍。
丛春花心有余悸的,“你可真大胆,你就不怕真给人家治死了,人家来找你!”
“不会,那朱兴有我听过他的名号,是个守信的。”
养猪大户,是个鳏夫,据说还有个女儿,他极其疼爱的,这样的人人品不会太差。
这事翻篇,多得了钱,明个儿还有生意做。干得好了,还能慢慢走上屠户的路,总归是叫人高兴的。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
饭后,柳鱼拿出专门给李青山留的米花糖叫他尝了,又说了自己想去卖米花糖的事。
李青山双手赞成,“比光闷在家里绣花强,那以后帕子就少绣些,不要累着。”
柳鱼表面应了,心里却想的是,其实两不耽误,他能多存些钱了。
今夜是月亮最圆的时候,趁着亮光,李青山给柳鱼做起了他说的那种模具。
有点像做豆腐的,但是要浅一些。
毕竟不是木匠,自己做出来的自然是不够好,但农家人能自己动手的就绝不会花钱。
李青山先将圆木砍了,做出了四个边。这得尽力刮平才行,免得划到了夫郎的手。
李青山打磨着木头,柳鱼拿针把红辣椒用线穿起来。
两人讨论着,这模具的底也不用做了,到时候底下垫块笼布直接放在案板上压平就成,也省的还得花钱叫木匠粘木头。
月色渐深,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叶落声。